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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4部分

想來也是有理,原本兇手以為自己殺人的手法天衣無縫,誰知雲鬟跟白樘兩人頻頻前來檢視,或許此人生怕有什麼蛛絲馬跡留下,故而會再回來檢視。

若真這般不巧,正好兒給雲鬟撞見的話……

白樘聲音雖輕,卻引得眾人均都膽寒。想象那副情形,厲銘更是打了個寒噤。

偌大的含章殿復又陷入一片死寂。

靜王看白樘如雪臉色,忽道:“你不必著急,若兇手真的要不利於謝鳳,即刻就要動手殺死了,如何還要擄走才殺?必然有其用意才是。”

靜王趙穆跟白樘相交多年,深知他的為人,如今見他竟隱隱透出慌亂之色,忍不住出言安撫。

白樘低聲道:“我一定看見過那人……”

巽風跟厲銘不約而同問道:“四爺說什麼?”

白樘道:“那夜,我一定見過真兇。”

白樘的直覺從來最準,其他浸淫刑獄多年,早就養成一種習慣,但凡到一個地方,便會統觀大局,先將現場看個遍。

那夜雖然慌亂緊急,他無意中卻必然也這樣做過。

只可恨記憶甚是模糊,讓他心中如貓爪亂撓,就彷彿真相就在眼前,卻偏偏隔著一層紗,讓他無法看清!

但他無法看明白的,卻關乎崔雲鬟的生死,讓他如何能不自怒自恨。

他本就不該在這會兒勞神竭力,瞬間耳畔低鳴,眼冒金星。

只是在所有無法自處裡,卻彷彿迸出一點火光。

白樘看向靜王趙穆。趙穆怔道:“怎麼了?”

白樘道:“王爺方才說……”他並未問出口,只是惘然看向遠處,又握緊巽風手腕。

巽風忙隨著他走開兩步,聽他道:“你、你速同厲銘帶人往浣衣局……”

巽風疑惑:“浣衣局?”

白樘心頭跳亂,長指扶額。這會兒他心底浮現的,卻是那夜他聞訊趕來救駕,宮人四散奔逃的場景。

白樘知道自己一定是看見了兇手,只是很難記起來而已,然而因靜王趙穆那一句話——這真兇若要滅口,大可立即殺了雲鬟,如何竟未曾下手?

太子夫婦橫死,趙黼被蕭利天帶去遼國,如今竟黑白不明,流言紛紛。

蕭利天臨去前頻頻跟雲鬟接洽,更因她不肯同去舉刀欲殺……

白樘也知道宮內必有遼國的細作,潛伏極深,不為人知。

但還有個極容易被人忽略的、跟“遼”有關的人。

那個曾經在英妃宮中伺候過的舊人。

第491章

遼國上京,開昌御街。

見已經了結心願,趙黼轉身要去,卻聽花啟宗道:“殿下且留步。”

趙黼看一眼他,眼神仍是極冷淡的,道:“就此別過了,你且好自為之。”

花啟宗嘴角一動,卻是一抹苦笑:“好自為之?”

趙黼不理,正邁步間,花啟宗在他肩頭輕輕按落:“殿下。”

趙黼並無防備,只隱隱覺著肩頭有輕微的刺痛,他人還未反應過來,卻陡然出手,便將花啟宗拍開,喝問道:“你做什麼?”

回頭看向肩膀,因隔著衣物,並看不出什麼來,若非他所感甚是敏銳,幾乎要以為只是錯覺了。

天鳳才親眼見他殺了耶律漣,猛地見又對花啟宗出手,忙跳下地來,張手攔在花啟宗身前,駭然叫道:“趙殿下,不要再殺人了!”

花啟宗卻只看著趙黼,道:“殿下忘了麼?我是奉皇上旨意,來請您回宮的。”

趙黼道:“你耳朵聾了?我說……”話音未落,便微微地有些暈眩之感。

花啟宗面無表情,繼續說道:“其實我還有一句未曾說完。”

趙黼眼前有些發花,花啟宗道:“皇上說,似殿下這般的人物,若是歸心我大遼,自然是如虎添翼,貴為皇親,可若是執意要去,將來只怕仍成大遼心腹之患,倒是不如除掉。”

天鳳本怕趙黼挾怒將花啟宗也殺了,正驚心動魄,誰知卻聽到花啟宗說這些話,當即又轉頭瞪向他:“你、你說什麼?”

花啟宗未曾回答,趙黼冷笑:“哦,你倒是、一條忠心的好狗。”

花啟宗見趙黼搖搖欲墜,料想沒什麼大礙,上前欲拿。

可趙黼卻陡然發難,反手捏住虎口:“混賬!”

花啟宗悶哼了聲,半邊身子竟然軟麻,電光火石間,拼命揮掌拍出,正中趙黼胸前。

趙黼畢竟中毒,陡然往後倒飛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