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不許人隨意出入,大家夥兒不知怎地,都慌張呢。”
衛鐵騎看一眼清輝:“他們好像都是去找寺卿,不如我們也去,看看大人是個什麼主意。”
這一下午,風聲鶴唳,警備森嚴。
直到黃昏,衙門內的人仍是被攔著不許外出。
衛鐵騎是個急脾氣,原先被大理寺卿等攔著,還且罷了,如今見天已黑了,衙門仍被封鎖如此,他哪裡按捺得住,便推開眾人,帶了幾個公差衝了出去。
門口計程車兵見狀,齊齊亮了兵器,道:“退回去!”
衛鐵騎道:“你們是誰的人,為何攔著衙門!”
為首一人道:“我們奉恆王殿下命令,實行宵禁,非常時期,還請大人配合。”
衛鐵騎道:“那恆王殿下可派人出城去蘭劍行宮檢視端倪了?”
那人道:“這個就不必衛大人操心了。”
衛鐵騎從來性子直,當下罵道:“恆王殿下不去救駕,卻反而封鎖全城,這卻又是什麼居心?”
那人道:“你有膽就問殿下去!”
衛鐵騎見他氣焰囂張,越發忍不得,喝道:“那我就去問,又如何!”
縱身便衝了上來。
雙方交手,這人自然不敵衛鐵騎之能,即刻揮手讓部屬齊上。
守在大理寺外計程車兵足有百餘人,衛鐵騎再能耐,也是寡不敵眾,不多時,自個兒連兩名下屬都受了傷。
這許多人圍過來,生生地將他堵在大理寺門口,無法脫身。
衛鐵騎臂上掛彩,被兩個差官護著,咬牙道:“好囚攮的們,是要造反麼?”
原先那人道:“恆王殿下是聖上的第二位皇子,若是聖上出了意外,殿下繼位,順理成章,怎敢說是造反?再胡言亂語蠱惑人心,立刻先將你殺了!”
衛鐵騎目眥俱裂,怒髮衝冠,正要上去拼命,忽地被人拉住手臂,道:“衛少卿。”
衛鐵騎回頭,卻見出來的竟是白清輝,附在他耳畔低低說了一聲。
衛鐵騎原本怒不可遏,聽了這句,盯了白清輝半晌,便嚥了口唾沫。
清輝拉著他重又退了回衙門,門口那人冷笑道:“不知死活,等恆王殿下登基,先拿你祭刀。”
入夜,恆王府。
保寧侯道:“如今城門已經關閉,其他六部,監察院,大理寺,以及東宮,靜王府,相府,大將軍府等各處也都派兵看守住了。萬事俱備。”
恆王道:“好!本王沒想到,事情竟這般順利。”
保寧侯笑道:“這便是冥冥之中自有天助,聖上竟然自出了事,卻是免了咱們一場辛苦,越發名正言順了。”
恆王道:“如今剩下的,便是宮中了。只有幾位娘娘,也不在話下。”
保寧侯道:“如今怕只怕聖上忽然回京,倒要如何交代?”
恆王目光森森,道:“既然做了,那自然便是一不做二不休,橫豎如今人人都知道遇刺,不如就派人……”
保寧侯會意,道:“其中還有睿親王,可如何處置?”
恆王道:“蕭利天就暫且放他一馬,若本王登基,不宜跟遼人即刻起干戈,不過,我聽聞他們朝中,也有人盯著要他死呢,他死了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至多再跟遼人和談就是了。多賜他們些錦緞等物,自會平息。”
恆王道:“至於其他人,朕一個也不想再看見!父皇年老糊塗,太子沒了,自然是輪到我,卻竟扶了個老三,老四也是個不消停的,沈正引盼著做國丈呢,正好兒這些討人厭的都在一處了!哈哈哈!”他猛地一揮衣袖,雙眼熾亮。
保寧侯也頗為得意。
在恆王看來,萬事妥當,整個京城就如他囊中之物般,是以當務之急要做的,自然便是進宮,他極想在那渴望已久的地方發號施令,畢竟這逼仄的恆王府他已經呆的夠久了。
夜已深沉,恆王帶兵前往皇宮。
夜色中的皇城顯得格外靜謐,恆王打量著目光所及的每一寸,從今往後,盡都是他的。
眼見那巍峨的宮門在望,恆王忍不住笑出了聲。
柳縱厚跟心腹同黨之人早就裡應外合,恆王來至東門,見宮門虛掩,當即揮手命人頭前開路,馬蹄得得,不緊不慢地往內而行。
夜幕之中,那挑著燈籠的一隊人馬不疾不徐地進了宮門,遠遠看來,皇宮就如同聳臥地上的獰獸,正默然無聲地張大了嘴,吞噬著那妄想成為它的主人的所有……不管是血肉之軀,還是熾熱的野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