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喜歡這個?……那姓徐的,又如何知道你喜歡?”
沉默片刻,雲鬟才說道:“這些本是瑣碎事情,無足輕重,又都是過去之事了,求世子不要再提。”
正說到這兒,便見陳叔跟林奶孃都來了,兩個人進了門來,雙雙行禮。
陳叔又問道:“晴丫頭說是有事呢?不知是什麼事?”
雲鬟這才抬眸看向兩人,卻見他們的面上都有些忐忑之色。
——原來自打趙黼來了後,陳叔跟林奶孃兩個旁邊相看,私底下難免有些言語,都說是趙黼對雲鬟跟別的很不同,且他一個堂堂地世子,留在可園也不是長法兒,只怕……
所以今兒雲鬟鄭重其事叫請他們過來,兩個人心裡也十分掂掇。
雲鬟面不改色,道:“是有一件要緊事。從今往後,我就不在可園住了。這兒仍留給陳叔跟奶孃……”
還未說完,陳叔跟林嬤嬤都叫起來,紛紛道:“鳳哥兒,這是什麼話?”
雲鬟微笑道:“陳叔跟奶孃不必著急,我並不是去別的地方,只是跟著世子……去雲州而已。世子待我極好,你們也放心就是了。”
趙黼在旁看著她,眸色沉沉,一言不發。
陳叔跟林嬤嬤面面相覷,林嬤嬤方焦急說道:“縱然真的要去雲州,也要帶著人才是,我當然是要陪著的呢?如何說留下的話?”
雲鬟溫聲道:“奶孃年紀大了,不便長途跋涉,陳叔也是,何況你們在這兒住的久了,已經習慣了,索性就當這兒是家很好,何必再變動。且露珠兒也已經成親生子,你們向來就如她的家長般,若都走了,留她一個,未免悽惶,不如互相照應最好。”
陳叔跟林嬤嬤還要再說。雲鬟又道:“好了,這件事我已經拿定主意了,你們都不必多說。只管聽我的就是了,好好兒地把這裡當家。總之彼此保重,以後……若有機會,大家還是能再相見的。”
兩個人急得色變,可見她言辭堅決,又不知到底如何是好。
正說到這兒,忽然外頭腳步聲響,是曉晴說道:“知縣大人來了。”果然說話間,就見白清輝出現在門口。
趙黼自始至終,動也不動,只時不時彈彈手指,扯扯袖子。
清輝進門後,同雲鬟對視一眼,最後卻看向趙黼,道:“世子,可否借一步說話。”
趙黼笑笑起身,對雲鬟道:“你安排著,我去去就來。”
雲鬟見清輝忽然來到,不知他想如何,想起昨夜巽風之事,又怕他跟趙黼也起衝突,不免盯著清輝看。
清輝會意,回頭道:“有幾句話而已,回頭找你。”
當下兩人便出了廳內,來到外間兒,沿著廊下而行,趙黼問道:“小白,你今兒該不是來為我們辭行的?”
白清輝道:“世子說的很對。”
趙黼笑道:“那到底是怎麼樣呢?我著急的很,你且快說。”
白清輝站住腳:“世子前兒曾說,鳳哥兒女扮男裝,並非正統,是麼?”
趙黼點頭,清輝道:“可我覺著,世子所說的’正統’,未免偏狹。”
趙黼問道:“哦?願聞其詳?”
白清輝道:“我覺著,這世間的正統,是正義昭彰,公理明白,有法有度。而能維護這份正義跟公理,依照法度衡量的人,才是所謂正統。”
趙黼眉峰一蹙,笑道:“說得有理,只不過,她畢竟是女兒身……你該知道這在我朝是不容的吧?”
白清輝道:“世子的眼中,只覺著鳳哥兒是女兒身,但我的眼中,卻覺著鳳哥兒是本城最為出色的典史官……這個,只怕會稽城的男女老幼,也是這樣覺著。”
趙黼想到昨晚那一場盛大的童子抱魚燈會,便笑了笑:“雖說的不錯,但等他們知道了她的真實身份,只怕唾沫都淹了她呢。”
秋風乍起,吹得前方那樹杆竹子簌簌作響。
清輝道:“那世子覺著婦好,花木蘭,秦良玉等如何?”
趙黼皺眉。清輝道:“女子所能做的,有時候絲毫都不遜於男子,甚至比鬚眉男兒更出色。”
趙黼抬手,輕輕地在眉間撓了撓,忽地笑說:“怎麼在你心裡,崔雲鬟已經能比得上婦好,花木蘭,秦良玉了?”
清輝道:“我並未這樣想,只是說,女子做官,甚至領兵統帥,都是古來有之且傳為美談的。而且,我想跟世子賭一把。”
趙黼挑眉,眼底透出幾分饒有興趣:“你要跟我賭什麼?”
清輝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