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沒那麼不好意思了。
魏叔玉含笑看一眼房遺直,覺得今天他一直學習的楷模看起來有點不一樣。不過很快,魏叔玉就從中頓悟總結出了道理,大概這就叫不拘小節交好友,他以後也要試一試,好好效仿學習。
“你和惠寧、安寧三人,必然不可能同時想到了用木腳偽裝男人的腳印來混淆官府斷案的方向。到底是誰教得你們?”李明達眼盯著江林追問道。
江林聽到這句話,本來有些失魂落魄的她,頓時像被什麼注入了一股力量,又有了精神,她狠狠的用手抹了一下沾血的鼻子,雖然把嘴上的血跡抹掉了大半,但有一些血被她蹭到了臉上,雪白的肌膚和殷紅的血印成了很鮮明的對比,再配上她嘴角漸漸揚起的獰笑,整個人看起來有些陰森的煞人。
“我不會再上你們的當了,說什麼我都不會說。”
“你說不說也無所謂,因為除了你,早已經有別人說了這件事,而且我們也不過是想從你嘴裡證實一下這個人是否真的存在。而今看你也並不否認,便是說確有其人,這就好辦了,一查便知。”李明達底氣十足的說道。
江林瞪圓眼,氣急敗壞得恨罵:“惠寧安寧那兩個混賬東西,我就知道她們嘴巴是個欠的,當初我真該把她們兩個——”
“她們什麼都沒說,剛剛不過是詐你。好在你笨,真的透露出來了,確有此人。”李明達截道。
江林恍若遭了雷劈一般,傻呆呆地跪坐在原地。接著,她就比先前的瘋狂更甚十倍,身體猛得一躥,大叫著張牙舞爪,要起身,即便是被侍衛和衙差們狠狠的鉗制住了身體,他還是拼命的掙扎。衣服被撕破了,手臂被抓腫了,後背狠狠地捱了幾板子,她還是沒有屈服。
李明達覺得她這種性子問不出什麼太多來了,有此試探,知道有個人存在也算是個好結果。
江林還在瘋狂地掙扎叫著,髮髻已經凌亂不堪,整個人就跟魔怔了一樣。李明達揮揮手,示意衙差可將她押下去。
“這個坤道實在是太嚇人了!”魏叔玉目送一眼江林,皺眉厭惡地嘆道。
房遺直未語,轉身輕鬆地坐下來,喝起了茶。
白天明看眼房遺直,連忙詢問地看向李明達,“貴主,那這江林的處置……”
“歸我們明鏡司處置,今天審案時江林所言的所有事都不許外洩,只能我們在場的人知道。對誰都不許說,包括你們的至親之人。”李明達警告道。
房遺直和魏叔玉等忙齊聲應和。
“特別是魏公房公那裡,最不能說。”李明達眼盯著房遺直和魏叔玉,再次提醒了一遍。
二人應承。
“好,現在我們再議這池塘白骨案。”李明達拿起桌上早準備好的名單,說道,“這是我讓魏世子整理得京畿道失蹤人員名單,我發現近一年半以來失蹤人員裡,拋去一些合理的原因,和並不相似的,剩下的有近四成是因為趕路到長安城,或者是從長安城外出後,在路上失蹤。而這四成之中,有一半可確定是在朱雀門以南的方向不見的。”
“朱雀門以南?”魏叔玉驚訝的嘆了一聲,自省自己之前聽命公主去總結名單的時候,竟然沒有動腦,一絲絲都沒有發現這些重要的情況,實在是太愚笨了。這整理名單的活比較雜亂乏味,魏叔玉還曾在心裡偷偷抱怨過,覺得自己被大材小用,在做無用的事。
而今真要心服口服,在破案這方面,他確實不如公主能查線索。
“名單做得很好。”李明達肯定了一句魏叔玉。
魏叔玉害臊地拱手,“愧不敢當,不過是按照貴主的吩咐做事。”
李明達禮貌地微微笑了下,接著對眾人道:“既然齊七郎道出威武將軍季望有作案的嫌疑,那我們而今就要監視將軍府,還有仔細徹查這些在朱雀門以南的失蹤的人員。既然這些人都是在趕路的途中失蹤,那麼白骨堆裡的孩子,很可能就是一家子人一起趕路時被劫殺。我已經用硃砂筆圈住了帶著孩子失蹤的人名,他們具體失蹤的範圍就由你們來調查清楚。”
魏叔玉一聽就自曝奮勇,表示他來做這件事。“名單本來就是我查的,我再篩選細查會更容易一些。”
李明達點頭,“不過這事有些繁雜,很耗精力,就讓狄仁傑和蕭鍇一起幫你。”
魏叔玉也有此意,忙行禮應承,謝過公主。狄仁傑隨即也領命。
“蕭鍇人呢?”李明達問。
狄仁傑笑道:“鬧了肚子。”
李明達隨即想起蕭凱第一次來明鏡司當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