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人再多,也沒見得他真喜歡哪個,這樣足矣。”賢妃笑著轉身,搭上貼身宮女的胳膊,“咱們去睡吧,今晚其他人睡不著,咱們鍾粹宮的人總要睡一個好覺的。”
祥福宮的主殿燃著燈火,紀嬪坐在燭火下,用簪花小楷抄著金剛經。
“皇上去哪兒了?”
“鍾粹宮。”
“玉貴人那兒?”
“是……主子,那咱們歇息吧?”
紀嬪擱下了毛筆,揉了揉額角:“安寢吧。”
春獵之前,紀芙從未想過入宮,她不喜歡後宮傾軋更討厭做妾。皇上的妃子,說得好聽,其實不過就是妾。
但春獵那日,她帶著侍女偷偷摸入了祭天的校場,看著在望眾矚目下的男人,一箭穿破了長空。她那一刻才知道,她紀芙想要的男人究竟是什麼樣子的。
入宮後,承寵的第一晚,他趴在她的身上,粗魯地破開了一個女人的貞潔,她的身體在痛,血液卻是在沸騰。她看著這個男人,總算是把完整的自己交給了他。那一晚,她一夜未睡,躺在她的身側,她願意這就是人生的終點。
只是,她從此也成為了某個宮殿裡翹首以盼的女人,等著他來,看著他去。
“春水,你說我需要去爭寵嗎?”躺在柔軟的大床上,她低聲問腳踏上睡著的人。
“奴婢,不知道。”
爭寵是一條血拼路,有些人輕描淡寫之間就能獲得寵愛,風光無限,有些人彈指之間就只有灰飛煙滅,香銷玉殞。
“她當年是如何做到的呢……”紀嬪呢喃。
“主子,您說誰?”
三千嬪妃枯坐死,一人獨上鳳凰臺。這說的,還有誰?
作者有話要說: 舒慈:我的粉絲在哪裡,都舉起手來!
元后:+1
德妃:+2
賢妃:+3
紀嬪:+10086
第15章 偶遇
兩旬之後,文珺往頤春園送了一個盒子,舒慈看後,讓手下的人送往了皇上的御案。
三日後,已經被奪取帥印的何宗之下獄,連同兵部尚書一位兵部侍郎兩位,還牽扯出了兩淮鹽運使和幾位知府巡撫,餘下的小魚小蝦更是不用多說,其牽扯之廣,堪稱立國以來之最。
皇上雷霆之下,發落了百餘人性命,手段老辣,震懾了朝廷內外。據說那幾天菜市口的地都沒幹過,何宗之被斬殺抄家,抄家之時蒐羅出的珍寶足足二十大車,禁軍押運,沿途百姓圍觀,震動京城。何家一共一百三十口,男子流放女子充入教廷司,顯赫一時的南軍統帥就這樣倒在了貪汙案上。
“自作孽不可活。”翻閱了刑部呈上來的奏摺,駱顯冷哼道。
紀峒有些不懂:“皇上,恕微塵斗膽問一句,您是怎麼找到證據的呢?”他帶人明察暗訪兩個月,統統無果,可皇上怎麼像是一夜之間就找齊了證據給何宗之定罪呢?
“這個啊,朕可是欠了個大人情的。”駱顯抬頭,嘴角掛著淺笑。
“誰這麼無禮,難不成還以這種事要挾皇上嗎?”紀峒皺眉。
“要挾談不上,就是做了一個穩賺不賠的買賣。”駱顯活動了一下頸椎,而後繼續批奏摺。
紀峒:聽不懂。
七月,天氣漸漸炎熱了起來,按照慣例,這個時候皇上的御駕該遷往西山行宮了。
“往年怎麼辦今年照舊,不必再彙報。”駱顯對著下面的內務府大臣說。
“是,臣遵旨。”
李江上前,低聲問:“那後宮的娘娘們……”
“太后是一定要去的,其餘的就請皇后定奪吧。”駱顯不是喜歡纏綿後宮的君王,他給了皇后足夠的權力,希望皇后回他同樣安寧的後宮。
“奴才謹遵聖旨。”李江退下。
接了旨意,皇后這胸口滯留多時的濁氣終於吐了出來。
“奴婢說得沒錯,主子您還是皇上心裡的頭一人啊。”落雪在旁邊說道。
皇后:“他向來待本宮不錯,在這些事上都給足了本宮顏面。”
“皇上惦記娘娘,娘娘也要為皇上分憂啊。”落雪說。
“自然,本宮一定不偏不倚,圈定人選隨侍行宮。”皇后微微一笑,一國之母的大家風範初顯。
皇后這邊舒坦了,其餘嬪妃就忐忑了起來,生怕平時沒有伺候好皇后讓她在這個時候把自己薅了下去。所以,坤寧宮這幾日請安的人齊齊整整,就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