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青色宮裝的大宮女上前,輕聲說道。
“走吧。”舒貴妃眺望天際,一聲嘆氣,離開這個居住了十年的宮殿。
聽說西宮有一片桃林,此時桃花盛開,灼灼其華,不知道是何等的美景。
***
北地的厲王府內,往來的下人有條不紊的穿梭在府內,臉上均是一片喜氣洋洋。他們也在收拾行李,自家王爺御極,他們便要啟程去往京城。
後府內一隅,譚側妃聽聞前方傳來的訊息,忍不住在自己的院子裡大笑三聲。
“舒氏賤人,不枉我等了這麼多年,你的報應總算是來了!”
此女便是當年盛極一時的譚左相的三女,譚家在五年前因文字獄被貶北地,左相當年便遺憾辭世。樹倒猴猻散,譚家境遇一落千丈,譚家阿茵雖入了厲王府成為了厲王的側妃,但覆巢之下無完卵,孃家倒了,她在王府的日子裡又怎會好過呢?飲恨多年,如今一朝翻身,她已經迫不及待的想入京城了,想親自報了這滿門覆滅的仇恨!
譚側妃嘴角含笑,輕聲道:“舒慈,你可一定要活得長長久久啊。”
侍候在旁的侍女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以自家主子這錙銖必較的性格,她有點兒為那位榮寵一時的貴妃擔憂。
入夜,朝陽宮裡一片安靜。一道黑影從窗臺翻入,躺在拔步床腳蹋上的宮女翻身躍起,站立在帷幔前面。
“你是何人,膽敢闖入娘娘的寢殿!”紫嬋低聲呵斥。
來人穿著一身黑衣,身形修長,面容俊美,他正是與皇位擦肩而過的中山王,駱頡。
“紫嬋,退下。”帷幔裡傳來一聲柔柔的聲音,然後是披肩穿衣的窸窸窣窣的聲音。
駱頡對舒貴妃的識相顯然是很滿意,退坐在一旁,等著舒貴妃現身。
“王爺此來,是想向我討個說法嗎?”舒貴妃穿著一襲白色的中衣,外面套了一見綠色的披衣,身材婀娜,風姿綽約的走來。
駱頡眼睛一眯:“正是。”
舒貴妃坐在他的對面,絲毫沒有害怕他殺人滅口的意思。
“王爺想知道什麼?”
“遺詔,是不是真的?”
“滿朝文武都鑑定過了,王爺真是在說笑。”舒貴妃輕笑一聲,彷彿在笑他的不死心。
“為什麼早沒有拿出來,偏偏是第三天?”駱頡問。
“本宮哀痛過度,一時忘了。”
駱頡神色不虞:“貴妃還是說實話比較好。”
舒貴妃一笑,一張臉蛋兒豔若桃李:“是真是假此時還重要嗎?新皇已經登基,在前面三個月的時間裡王爺都沒能翻出什麼浪花來,難道此時皇上位置都坐穩了,您還能變出什麼新招數嗎?”
駱頡臉色一變,顯然是被她戳中了痛點。
是了,這三個月裡他和厲王從宮內鬥到宮外,他無一被厲王壓制,脫不了身。此時若從舒貴妃口中得知另有真相又如何?難不成他就能鬥贏那個詭譎多變的駱顯了?
駱頡起身,嘴角掛著一抹似是而非的笑意:“看來貴妃是早已押寶,買定離手了。”
“不錯,從現在看來,本宮並沒有押錯。”舒貴妃絲毫沒有掩飾,滿意一笑,晃花了駱頡的眼。
“可惜了,貴妃如此聰慧,此時也不過是屈居一隅,被牢牢地鎖在這深宮裡了。”駱頡擺明了不想讓舒貴妃舒坦,話裡帶著刺。
“求仁得仁,本宮心滿意足。”
“呵呵,貴妃如此風姿,怪不得先帝專寵你一人。”
“王爺謬讚。”
“不過呢……”駱頡挑眉,“若貴妃願意跟我離開京城,去本王的封地,本王倒是願意讓貴妃繼續威風下去。”
“本宮是先帝的妃子,王爺想篡位的心思未免也太淺顯了罷。”舒貴妃冷笑。
“你這樣的妙人兒,本王就是不想登上皇位,也忍不住想要親香一下啊。”駱頡輕笑一聲,湊上前來,腦袋偏在舒貴妃的頸側,深深地吸了一口。
“駱顯真是太蠢了,如此妖嬈可人的女子,他怎麼忍心奉為長輩呢?”他的呼吸在舒貴妃耳側加重,低聲說道,“若是本王登頂,頭一件事便是將貴妃納入後宮才是。”
舒貴妃雙手扶著椅子,巋然不動:“說夠了嗎?”
駱頡愣了一下,直起身子,銳利的眼眸盯著她:“當真不願意和本王離開?你可知外面的天地如此廣闊,貴妃真甘願畫地為牢?”
外面的天地……
高山,雪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