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慈走過; 紫嬋叫起。
“謝娘娘。”
舒慈坐在上座,紫色裙袍; 雍容華貴,她笑著說:“本宮不在; 卻見宮殿被打理得十分妥當; 想必是大家的功勞了。”
下面的宮女太監齊齊低頭; 不敢應聲。
“紫嬋,賞,給他們每人加三個月的月俸。”舒慈四平八穩的說道。
“是; 娘娘。”
“奴婢們謝娘娘賞賜!”宮女太監們紛紛跪下,喜形於色。
貴太妃在下人們的心中從來就是賞罰分明的; 所以她離宮許久也不見宮人們懈怠,自然是平時積攢的威望與讓人信服的做派,所以大家心甘情願的為她效力。
宮女太監們領完賞; 魚貫而出,紫鵑伺候舒慈換了衣裳,收拾了一番。
“晚上有國宴,娘娘可要參加?”紫鵑梳著她的頭髮; 溫柔的問道。
“不了,本宮的身份不合適。”舒慈換了一身浴袍,頭髮鬆鬆垮垮地搭在後腦,看起來嫵媚至極。
紫嬋進來回報:“娘娘,熱水好了。”
舒慈抬手,紫鵑扶著她往浴室走去。
夜晚降臨,前殿慶賀的器樂聲傳來,不用親眼看,大概就能猜到是何等的盛況。南秦本就是大國,佔據了中原最好的地理位置,幅員遼闊,且如今漸有復興之象,故而周邊的小國紛紛前來依靠,自然是審時度勢的結果。
“娘娘,麒在外面等您。”紫嬋伺候面前的人換了一身夜行衣。
舒慈抬手,紫嬋為她繫好了腰帶。
“一共多少人進宮?”舒慈問。
“一共八位使臣,每人帶了一名侍衛,所以是十六人。”紫嬋說道。
舒慈點頭:“把殿門看好,不準任何人進來。如果出現任何突發狀況,立刻通知師姐,她知道該怎麼做。”
“是,奴婢明白。”
很快,舒慈帶著麒隱在了夜色裡,西宮的大門被合上,“貴太妃娘娘”就寢了。
“主子,這麼多人,宇文老賊會在其中嗎?”受舒慈的影響,麒對宇文丞也無甚好感,一口一個老賊叫著,心中惡劣的把他想象成一個禿頂大肚子的老男人,要多醜陋有多醜陋。
舒慈看了他一眼,說:“仔細觀察,習過輕功的人跟其他人走路是不一樣的,縱然可以掩飾幾分但仔細看還是會露餡。”
“所以您總是穿有許多珠翠的鞋子,對嗎?”旁人都知貴太妃喜奢,連鞋尖兒都是鑲滿了綠寶石,殊不知她的真實目的。
舒慈瞥他:“你又知道了?”
“知道啊,您穿這種鞋子和那種鞋子走路的感覺都不一樣,那個好像總是沉甸甸的。”麒雖然只是半大的少年,但洞察力驚人,不愧是組內數一數二的好手了。
“好了,別說其他的,給我找人。”舒慈岔開他的思路,把注意力專注到眼前的事情上來。
兩人趴在屋頂上,身輕如燕,即使在禁軍嚴密巡邏的情況下依然可以躲過無數的明哨暗哨。
前面正舉行著國宴,此時輪到高麗國獻寶了,他們呈上的是一尊通透至極的玉雕,更妙的是這是觀音菩薩的模樣,拈花帶笑,頗有慈祥,讓人一見就忍不住溫和了起來,像是感染到了她的大慈大悲一樣。
坐在上首,穿著龍袍的駱顯英俊挺拔,他說:“高麗國果然很有心思。”
臺下的使者抱拳:“只有陛下高興,高麗王願意散盡家財,為陛下效力。”
“說得好,賞。”駱顯抬手。
隱身在黑暗裡的麒問舒慈:“主子,這玉雕可真好看。”
“中看不中用。”舒慈說。
“一個玉雕而已,還能有什麼用處?”
“這樣一個玉雕要耗費多少財力?光是尋這一整塊玉石已經難得了,這雕刻功夫如此之好的師傅不是更難找?”舒慈嗤之以鼻。
“主子,您怎麼……”
“嗯?”舒慈側頭看他。
麒把話嚥了下去,指了指對面:“那個人,屬下注意他很久了,好可疑。”
“怎麼講?”舒慈看過去。
“他不是高麗使者的侍衛嗎?可他看起來不像。”
“怎麼不像?”舒慈眯眼,似乎在仔細琢磨。
“說不上來,就覺得他不像是侍衛,像是……”麒苦思冥想,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詞來形容。
舒慈嘴角一勾:“像是一直高高在上的王。”
“對對對,他像是王,不像是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