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不到一刻鐘,樂暢雄赳赳氣昂昂地就走了進來,後面跟著委委屈屈地望舒小公子,他生得圓潤,面板比女孩兒都還要白皙,穿著紫色的四開踞,像個年畫娃娃一樣。此時他臉蛋兒上還掛著淚,衣裳上也有破損,看起來極為可憐。
“母妃!”樂暢高高興興地上前喊道。
舒慈對著望舒招手,笑得十分溫和:“小公子,到本宮這裡來。”
樂暢眼珠子轉了轉,看了一眼望舒小公子,後者往後退了一步,不敢上前。
紫嬋笑著走過去,蹲在他的面前,說:“小公子,你渴不渴呀,娘娘那裡有好喝的酸梅湯,你想不想喝?”
“想。”他怯怯的點頭。
“乖,那咱們去娘娘那兒好不好?”紫嬋伸手牽著他,溫和的說道。
望舒小公子點了點頭,上前,規規矩矩地給舒慈行了一個大禮,腦門磕在地上的聲音,那真是實打實的脆生。
“哎呀,磕疼了吧,快到本宮這裡來。”舒慈笑得很是溫柔,放下團扇,向他招手。
“母妃……”樂暢在旁邊有些被忽視了。
望舒小公子上前,被舒慈一把摟入了懷裡,仔仔細細地用手絹擦了擦他的臉,說:“望舒,你是小男子漢啊,可不能輕易哭了。”
“娘……”望舒仰頭看她,楞楞地,像個被迷暈了的小童子。
“這是娘娘,可不是你親孃啊。”紫嬋笑了起來,整理了一下小公子的衣裳。
舒慈說:“去給他拿一套新衣裳來換掉。”
“咱們這兒只有公主的衣裳啊。”
“不給他穿!”樂暢插了進來,一下子就想擠掉望舒,被舒慈牢牢地抱在懷裡,免了摔個屁墩兒的下場。
“本宮記得樂暢有一套男裝,你拿給望舒穿。”
“母妃!你說過那是要帶兒臣出宮時穿的!”樂暢先是一愣,然後氣憤地大叫,幾乎要跳起來了。
望舒被她嚇愣了,盯著她一動不動。
“看什麼看,我討厭你!”樂暢大吼,吼完嘴巴一撇,哭了起來,“母妃不喜歡我了,母妃不要喜歡他,他是壞人……”
紫嬋退下去取衣裳,舒慈一人面對兩個小孩兒。
“樂暢,把眼淚擦乾,不許哭。”舒慈冷下了聲音,笑意也盡數褪了去。
“嗚嗚嗚……”
“本宮數三個數,一、二……”
“我沒哭了!”樂暢抬起袖子飛快地擦了一把臉蛋兒,咬著牙看她。
“好,那我們就來說說剛才的事兒,你為什麼要打人?”舒慈問。
“是他先動手的,他想搶善雅的荷包,我去幫善雅,一推他,他就摔了。”樂暢口齒伶俐的說。
“不是不是,那是我的荷包,是我的。”望舒在舒慈懷裡著急的喊道。
“明明就是善雅的,她昨天還戴著呢,你少騙人!”樂暢氣憤的說。在她心裡,望舒從搶東西的人變成了跟她搶母妃的人,更為可恨了,她想擼起袖子再揍他一遍。
“娘娘,荷包是我的,是柳柳繡給我的。”大概是覺得跟樂暢無法交流,望舒仰頭看舒慈,渴望舒慈能給他公正的判決。
“柳柳是誰?”舒慈問。
“是我的丫環,她在荷包上繡了一隻小鴨子,說那是我,我很喜歡。”望舒雖然膽小,但說話卻很有邏輯,問什麼答什麼,乖得不得了。
“那為什麼會到善雅那裡去?”樂暢豎眉,瞪他。
“上次進宮,她說喜歡這個,我不給,她就讓宮女搶了去。”望舒癟嘴,似乎又想到傷心的那一幕了,眼淚唰唰地掉了下來,他抓著舒慈的裙子,“娘娘……是我的,是我的小鴨子……”
舒慈心疼的抱著他,拍了拍他的背,說:“乖,不哭了,本宮讓人給你繡個一模一樣的好嗎?”
“不、不……不是柳柳的,不是柳柳的啊!”越安慰越傷心,望舒撐著舒慈的膝蓋,仰頭大哭。
樂暢:“……”
舒慈嘆氣,只能用手絹不停地給他拭淚。
“母妃……”樂暢驚呆了,她從未見過這種操作,“他說的是真的嗎?真的是善雅搶了他的荷包?”
“本宮信望舒。”舒慈低頭,溫柔地給他擦眼淚。
樂暢瞪眼:“那我豈不是助紂為虐了?”
舒慈抬頭看她,讚賞道:“不錯,會用這種成語了。”
樂暢嘿嘿嘿地笑,走過去拉著望舒的手,說:“望舒,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