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時卻和春水的待遇差不多,兩位嬤嬤依舊像拖布袋一樣把她拖了出去。
紫嬋帶著春水一起進來,盈盈叩首:“奴婢給太后娘娘請安,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起身,你主子讓你來的?”太后問道。
“是。”紫嬋微微一笑,道,“主子知道太后娘娘要發落春水,特地讓奴婢來求個情,饒她一條性命。”
“哦?她什麼時候這麼好心腸了,別人害了她她都不計較?”太后輕哼了一聲,顯然是諷刺。
春水身軀一顫,似乎是不敢置信,她悄悄朝紫嬋看去。
紫嬋笑容不改,道:“娘娘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況且她無事,這便已經是大幸了。”
“她無事是哀家的孫兒福澤深厚!”太后黑著臉,看起來不想輕易放過春水。
紫嬋說:“若是奴婢說服不了太后,那是奴婢口拙。只是奴婢的主子現在不方便出門,不然她一定會親自來一趟的。”
“讓她好好待著,這些事都不用她操心。”
“太后娘娘,念在奴婢主子的這份兒善心上,太后娘娘就繞春水一命吧。”紫嬋提起裙子下跪,“殿下和娘娘能平安,便是素日裡積攢了福氣,娘娘說殿下能健健康康地便是她最大的心願了,為了殿下,她也願意多積福,少造殺孽。”
太后沒有立即反駁,她知道,那天之所以舒慈沒有中了紀貴妃的計,便是孩子踹了她一腳,讓她手裡的那碗粥全灑在了裙子上。這樣看來,若不是積了德,攢了福分,哪裡有這樣好的運氣?
想到自己剛剛出生的孫兒,白嘟嘟胖乎乎的,太后心裡就軟得不行。
再看春水,想到她主動自首,本性良善,太后的那股氣就更生不起來了。
“好罷,就當為了太子積福,哀家便繞她一命。”太后鬆口。
紫嬋一笑:“太后娘娘英明。”
春水逃過一劫,心中複雜,她先是對著一邊的紫嬋磕了頭,而後又轉身拜向太后。
“死罪可免,但你背主賣主乃是大忌,不能再待在宮裡了,這便出宮去罷。”太后說道。
“春水,謝太后隆恩……”春水額頭觸地,淚眼模糊。
任務完成了,紫嬋正待告退,太后卻叫住了她。
“你回去轉告你家主子,儲君已立,讓她以後就安下心來,皇上會給她名分的。”
紫嬋頷首:“是,奴婢記住了。”
春水被逐出宮,紀貴妃被太后禁足,仍舊昏迷不醒。
紫嬋回西宮回話,舒慈見她進來,第一句便問:“人救下來了?”
“照著娘娘吩咐說的,絲毫不差。”紫嬋笑著上前,將暖手爐捧給了舒慈,“娘娘,您還是回床上歇著吧,別涼到了。”
“整日躺著都快生鏽了,起來走走倒好。”舒慈端著暖手爐說道。
紫嬋說:“太后娘娘還讓奴婢轉告您,儲君已定,讓娘娘安心坐月子,皇上會給您名分的。”
舒慈挑眉,不屑:“她莫不是以為本宮這輩子就盯著那個位置?”
“太后娘娘是好意,您別弄擰了意思。”
“本宮知道。”
“奴婢看著,您和太后娘娘像是在較勁一樣。”紫嬋笑道。
明明都是在為對方著想,說來的話卻像是釘子一樣,硬邦邦的,讓人難以接受。
舒慈抿唇,瞥了她一眼:“長本事了?”
“奴婢知錯了。”紫嬋收斂了笑意,垂頭。
“去看看皇上怎麼還不來,這個時辰也該下朝了。”舒慈皺眉說道。
“前面且吵著呢,皇上估計一時半會兒回不來。”紫嬋說,“奴婢剛剛出去轉了一圈,聽到大家都對前朝發生的事議論紛紛,順便聽了一耳朵,像是又吵得兇呢。”
“想一口吃成個大胖子,可不是自找罪受?”舒慈放下手爐,端起茶杯,動作優雅,絲毫不見擔憂。
“娘娘,您說的是誰?”
“還有誰?有個大傻子唄。”舒慈嘴角一勾,揭開茶蓋。
此時的前朝,看著下面吵成一鍋粥的文武百官,駱顯神色淡然。
他低頭看襁褓裡的嬰兒,發現他似乎十足清醒,像是側著耳朵在認真聽一樣。
駱顯嘴角一彎,低聲:“你也喜歡看熱鬧?”
懷裡的人眨了眨眼,似乎是在問:“還有誰喜歡?”
“你母妃。”他輕笑一聲,目光溫柔得像是第一縷曦光。
嬰兒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