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唯一比舒慈更為平靜的,便是太后了。
此時太后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她坐在壽康宮的主殿裡,居高臨下的看著眼前的女人。
“紀芙,你可知罪?”太后冷著臉問道。
“臣妾不知,請太后娘娘明示。”紀貴妃微微一拜,神色自若。
“罷了,想著你是貴妃,所以給你留點兒顏面。既然你自己都不要,那哀家也就不客氣了。”太后輕笑一聲,“來人,帶上來。”
被關了兩天的春水被推上殿,她面如枯槁,眉目間帶著一股慨然赴死的決絕。
“春水,將你那天說的話再重述一遍給貴妃聽。”太后臉色嚴肅。
“是,奴婢遵旨。”春水跪在殿中,磕下頭,道,“那日奴婢的主子得知貴太妃娘娘懷孕了,且懷的是皇上的孩子,震怒異常……”
春水將所發生的事情緩緩道來,和那天自招的內容嚴絲合縫,並無錯漏。
紀貴妃站在一邊,下巴微微上抬,似乎早已知曉會有這麼一天。
“奴婢知道,背主是死,毒害皇子也是死,奴婢這條賤命是必死無疑了。”春水說完,“可奴婢不想害人,奴婢雖然從小被賣入紀府,命如草芥,但奴婢行得正坐得端,從沒有害過任何人……”
說到此處,她哽咽了一下,道:“這一輩子是奴婢命不好,只願多積德,來世再投個好胎罷。”
太后看向紀貴妃,說:“怎麼樣?”
紀貴妃輕輕一笑,帶著諷刺:“這等背主求榮的人說的話,娘娘也肯信?”
春水低頭掩面,心中難過。
“巧了,哀家這裡還有點兒證據。”太后眉梢一動,微微抬手,徐嬤嬤端上來了一碗粥。
“血燕,這是極好的補品。貴妃要不要來點兒?”
貴妃眼神微動:“娘娘這是何意?”
“這裡面放了點兒東西,貴妃嚐嚐?”徐嬤嬤上前幾步,端到了紀貴妃的面前。
紀貴妃微微退後一步:“嬤嬤好意臣妾心領了,臣妾暫時不需要。”
“貴妃不知麼?這裡面放了一味特殊的藥材,常人吃了會昏迷不醒,孕婦吃了會血崩而亡。”徐嬤嬤輕笑,“就這麼一小撮,便可輕易取了貴太妃娘娘的性命,您竟不知?”
“這等旁門左道,本宮怎會知道?”紀貴妃嗤笑了一聲,撇開眼。
“來人。”太后揚聲喊道。
兩邊的走出來兩個健碩的嬤嬤,她們滿臉橫肉,身軀高大,太后道:“你們兩個,去請貴妃用了這碗湯。”
“是,娘娘。”嬤嬤們應聲,上前幾步,跨到了紀貴妃的面前。
“你們要做什麼?”紀貴妃皺眉,腳步一退。
“得罪了。”
兩位嬤嬤淡淡一笑,然後迅速上前,一人纏住她的身子不讓她動彈,一人端著碗往她嘴裡灌。
“啊——”
兩位嬤嬤的力氣極大,紀貴妃掙脫不得,仰著頭被灌了一嘴的熱湯,滿嘴都起了泡。
“做錯事,便要付出代價。”太后微微一笑,眼睛裡確實一片陰冷,“敢害哀家的孫兒,管你是誰,哀家都不會放過!”
臺階下,春水心如死灰,埋頭跪在地上。
“春水。”太后喊道。
“……奴婢在。”
“你暗害貴太妃是真,雖認罪自首,但功過不能相抵。”太后平靜的說道,“哀家念你本性不錯,便留你一個全屍。如你所願,下輩子去投個好胎吧。”
“奴婢……謝太后娘娘恩典。”春水滿心悽苦,起身看著上座的女人,伏身一拜。
兩側的太監上前,待她磕完頭後,便將她拖了下去。
“太后娘娘,紫嬋姑娘在外面求見。”此時,外間的一個小宮女上前,福身一拜。
“貴太妃有事?”太后挑眉,“罷了,傳她進來說話。”
紫嬋站在門口,見太監們拖著春水出來,她上前一步,道:“可否等一下?”
倆太監面面相覷,紫嬋笑道:“勞駕,我這一趟來就是為了她,她若是這般死了我豈不是白跑一趟?”
“這……”
“紫嬋姑姑,裡面請。”通報的宮女出來了,請紫嬋進殿。
紫嬋轉頭說:“方便的話,請二位讓她跟我一起進去吧。”
太后坐在上坐,看著紀貴妃暈過去了,揮揮手:“帶回去關著,沒有哀家的旨意任何人都不得探視。
紀貴妃雖然衣著華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