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封好信封,舒慈放在了窗下,一個白色的身影從上面翻下來; 然後攜著信封又離開。
樂暢仰頭,呆呆地看著窗外。
舒慈抬頭摸她的腦袋:“認真寫。”
“母妃……”樂暢喃喃道,“我以後可以練成這樣的輕功嗎?”
舒慈輕笑一聲,扶正了她腦袋上的小鬏鬏; 道:“凡事都需要堅持。”
“那我一定可以堅持。”筆尖滴墨,暈染了宣紙,樂暢充滿嚮往地看向窗外。
***
天氣越發的冷了起來,連樂暢這個喜歡瘋玩的人也不喜歡往外面去了,寧願窩在殿裡寫字。
這天,舒慈剛剛從壽康宮回來,便看到久不露面的玄武在等她。
“何事?”
“屬下剛剛從西邊回來,得知老侯爺在與安康王一戰中被流箭所傷,雖性命無礙,但卻無奈放走了陝西總督楚江的人馬,現在他們正朝京城而來。”玄武道,“屬下快馬加鞭趕回來就是想讓娘娘早做準備,一旦京城失守,無論皇上那邊的情況如何,他都無路可退了!”
舒慈的心狂跳了數下,她幾乎是迅速聯想到駱顯出徵前她做的那些古里古怪的噩夢了。
如今,徹底驗證。
“來了多少人馬?”
“前鋒軍兩萬,由虎威將軍梁衡率領,後方五萬人馬由楚江親自壓陣。”
舒慈道:“你從西邊來耗時多久?”
“四天。”
“好,那麼訊息傳到內閣就需要六天左右的時間了。”舒慈眉頭緊縮,“還有兩天……梁衡的人馬估計能到豐裕關。”
舒慈當機立斷:“我手書一封,你帶去給皇上。”
說完,舒慈大步朝著書桌走去,挽起袖子,洋洋灑灑地寫下一封信。
寫完後,她將信交給了玄武,說:“務必在十天之內送到,你這一去援軍一回,估計得耗時一個月。京城如今的防禦軍只有兩萬,若真的是打到了城下,咱們最多能支撐的時日就是一月。”
“娘娘,不如屬下護送你和太子殿下先到安全的地方去?”玄武道。
舒慈搖頭:“往常我走了就走了,沒什麼大礙,可如今禹兒是太子,他父皇不在他就是朝臣民心的支柱,他必須留在宮裡。”
“可殿下還未滿一個月啊……”玄武想不到一個月的嬰兒可以帶給百姓多少的期待。
“只要他還是太子,他就應該代替他父皇坐鎮宮城。”舒慈面色嚴謹的道,“得其譽,必承其重。這是他父皇對他的期待。”
玄武無話可說,只得抱拳:“主子保重,屬下一定能將信送到皇上的手中。”
“去吧,晚了估計就走不出去了。”舒慈抬頭看向外面的陰沉的天空,大雪降至,所有人的命運都成了難以預測的謎底。
玄武一走,舒慈便設了儀仗,大搖大擺地前往壽康宮。
太后倒是沒料到她會去而復返,錯愕的問:“怎麼才走又來了?”
舒慈跨過門檻,挾著風雪而來,太后皺眉:“你這是在坐月子,怎麼如此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
舒慈掃視了左右,道:“本宮有要事與太后商談,你們先下去吧。”
宮人們頷首應是,默默退下。
“神秘兮兮的,到底出了什麼事?”太后疑惑。
舒慈直言:“四天前,我外祖父在與安康王的交戰中不幸受傷,楚江一行人趁機突出重圍,如今他們正往京城方向來了!”
“誰?”太后皺眉。
“叛軍。先鋒軍兩萬,後面還有五萬,現正朝著京城而來。”
太后微微慌神,但畢竟是久經風雨的人,而後又迅速鎮定了下來,她上前問道:“訊息從何而知?為何內閣沒有收到軍報?”
“是臣妾的暗衛所報,準確無疑。估計內閣兩天後就會收到訊息,現在臣妾已經讓暗衛報與皇上去了。”
“七萬人……”太后坐在椅子上,“京城的防禦軍只有兩萬,能抵抗多久?”
舒慈上前:“最好的方法不是等待,是先發制人。”
“這是何意?”太后抬頭看她。
“豐裕關,這是離京城最近的一個關隘,易守難攻,如果我們搶先守住了關口,至少能拖延半個月的時間。”只要他們拖延時間,舒慈的外祖父寧遠侯就有時間滅了安康王,再殺回馬槍,馳援京城。也或者,皇上那邊更快。
“豐裕關……”太后點了點頭,“兵家重地,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