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嬋嘆氣:“要是皇上在就好了,奴婢們拗不過您,皇上總能勸住您的。”
舒慈瞥她,打散了自己的長髮,道:“你這樣覺得的?”
紫嬋點頭。
舒慈輕笑一聲,挑了一下眉頭,繫好腰帶往外間走去。
紫嬋:“……”
舒慈躺在榻上,紫鵑拿著毛巾給她擦頭髮,紫嬋捧著薑湯過來。
“您總得喝了這個吧。”紫嬋說道。
舒慈撐起身子,接過湯碗:“放紅糖了?”
“就放了一點點。”
舒慈低頭,飲了半碗。
“母妃,你們在喝什麼?”樂暢一蹦一跳地從外面進來,趴到舒慈面前,“母妃,我也想喝……”
舒慈把剩下的半碗遞給她:“喝完吧。”
樂暢高興地接過碗,先是淺啄了一口,然後一大口,一飲而盡。
紫嬋:“……”
這份豪爽,也不知是像了誰。
“真好喝,還有嗎?”樂暢砸了砸嘴,覺得這個味道怪怪的好喝。
舒慈看向紫嬋,輕笑:“那要問你紫嬋姑姑了。”
紫嬋汗流:“殿下,這東西一次喝半碗就夠了,改明兒個奴婢再給您熬,可好?”
樂暢眼珠子一轉:“那要配上白糖糕。”
“……好。”紫嬋無奈點頭。
聊天的功夫,紫鵑擦乾了舒慈的頭髮,這才放開舒慈讓她起身。
“有你們兩個管家婆,本宮可真是受罪了。”舒慈嘆氣。
“奴婢們都是為您好,要是事事都依著您,您指不定以後怎麼埋怨奴婢們呢。”紫嬋道。
樂暢點頭:“是,紫嬋姑姑說得對。”
舒慈戳她的腦門兒:“描完紅了嗎?練完字了嗎?跟著瞎嚷嚷什麼!”
樂暢捂著額頭:“兒臣都做完了,母妃別戳了……要戳出洞啦!”
舒慈笑著收了手,道:“那把你練的大字拿來,本宮要檢查。”
樂暢屁股一扭,坐上了榻,幾扭幾扭地就扒在了舒慈身上,仰頭“母妃~”
“嗯?”舒慈瞥她,似笑非笑。
“兒臣受人所託問您個事兒。”
舒慈挑眉:“不容易,還知道受人之託這種詞兒啊。”
“兒臣講真的。”樂暢撅嘴。
“好,那你問吧。”舒慈點頭。
“冷宮,怎麼進去呀?”好像沒有狗洞哦……
舒慈與她拉開了一點距離,看著她,道:“善雅想去看她母后?”
“嘿嘿嘿……”
“嘿什麼嘿!”舒慈冷下臉,“你再跟著她一塊兒胡來,看本宮不打斷你的腿!”
樂暢癟了嘴,似乎是委屈。
“本宮知道你仗義,看不得別人受委屈。但你自己想想,凡事是不是要講個規矩?善雅的母親犯了事就應該收到懲罰,就像你做錯事就要挨板子一個道理!”
“可……善雅她想她孃親啊……”樂暢鼻頭一酸,低著頭,“兒臣有母妃疼,可她卻見不到自己的孃親……”
舒慈伸手,搭上她的肩膀,母女倆靠在一起。
“樂暢,宮裡有宮裡的規矩,冷宮是什麼?是做錯了事情的人該去的地方。善雅想她娘沒有錯,但一切都要按規矩行事,沒有皇上和太后的允許,任何人不得進出冷宮。”
樂暢伸手環住舒慈的腰,道:“可善雅去求了太后,太后不讓她去。”
舒慈撫著她頭上的小鬏鬏:“那便是了,太后不許有她不許的道理,你們怎麼能背後忤逆呢?這難道不是不孝和不敬嗎?”
樂暢的腦袋耷拉了下來,無精打采。
“這幾天你乖乖待在宮裡,不要亂跑了。”舒慈輕嘆。
樂暢翹起腳尖,又緩緩放下。
“是,母妃……”
皇上親征,內閣監理國事。按理說朝中除了戶部負責後續的糧草押運工作以外,並無大事,只不過最近一段時間,雪花般的奏摺飛向了內閣,除了後知後覺地對立太子有異議的,便是要求處置貴太妃舒慈。
雖然皇上沒有直接承認太子是由她所生,但漫天的流言蜚語已經讓大家認定太子就是舒慈所出。那舒慈是誰啊?是先帝的嬪妃啊!
這可了不得了,皇上你什麼女人碰不得,怎麼要去碰先帝的女人呢!文臣們憋不住了,筆桿子一動,立馬就寫出了彈劾舒慈的奏摺出來,順帶的還委婉地提示了一下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