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門。
此時,屋內只有他們兩人,狂喜過後的駱顯也恢復了正常,看出了舒慈的過於平靜。
“我們有孩子了,你不高興嗎?”他問。
“高興什麼?”舒慈嘴角一扯,“跟我,他就是父不詳,跟你,他就是母不詳,何喜之有?”
“怎麼會呢?”駱顯握住她搭在一側的手,和她十指相纏,“他是咱們的兒子啊,他有父有母,怎麼會不詳?”
“你要讓他當太子?”
“他是朕心愛的女子所生,朕自然要把最好的給他。”駱顯抬手,吻她的手背,一腔深情。
舒慈搖頭:“不,你只是想找個繼承人而已。是我生還是其他人生,沒什麼區別。”
他嘴唇一頓,整個人僵住了。
“如果可以,我更想帶他暢遊山水,覽遍這大好河山。”她低頭,輕聲笑道。
“朕的兒子,你要讓他當個田舍翁?”駱顯眯眼。
“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不好嗎?”她唇角揚起,“我平生最無奈的就是嫁進了你們駱家,如果可以重新選擇,我倒是願意當一個筆帖式的夫人或是某個小將的夫人。”
他的手指收緊,夾得她生疼。
“可惜你的人生就是這樣了。”他的表情變得肅穆嚴峻,嘲諷一笑,“你嫁給了朕的叔叔,又和朕有了肌膚之親,現在還懷了朕的皇兒,你的一生,註定要跟姓駱的綁在一起。”
她的丈夫姓駱,情人姓駱,肚子裡這顆小豆苗也姓駱。他說的對,無論有多不甘,她這輩子都擺脫不了了。
“朕會給你的一個名分。”他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你不信朕,總信權勢和地位吧?中宮之位,朕許給你。”
舒慈詫異,抬起頭:“你說什麼?”
“站在朕身邊的位置,朕只留給你。”
情對她無用,那權呢?她在後宮爭鬥十年,不就是為了那個一開始就和她擦肩而過的位置嗎?
舒慈站了起來,和他對視:“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知道。”
“昏君。”她嗤笑一聲,毫不留情的指責。
“如果只有朕一個人,流芳百世又有什麼意思?但如果能和你綁在一起,朕願意在史書上遺臭萬年!”
舒慈錯愕地看著他,像是在看一個自己從未認識過的男人。
如此趨利避害,善於權謀,算無遺策的男人,他的野心和雄心,就這樣送到她手裡讓她斷送。
眼睛一眨,眼淚滾落了下來,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何會哭。
“你好好休息,朕還有政事。”他說完轉身,抬腿準備離開。
“你站住!”她大叫了一聲。
駱顯邁開的腿停在了原地,他的背影一向高大,如今只是放大了他的寂寥和孤單,顯得無奈又頹靡。
“你說得對,我是一個嚮往權勢的女人。因為註定沒了愛情,所以只有寄託於權力。”她上前一步,形單影隻,看起來並不比他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