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慈抬頭,眼底閃過光芒,耀眼而熾熱。
“為了我和咱們未出生的孩子……”她開口。
“朕會殺了他。”心有靈犀,不用她多說,他自然懂了。
舒慈嘴角一彎:“不用多造殺孽,只要拔掉他的虎牙和爪子,我和孩子就安全了。”
駱顯伸手抱著她,大掌摩挲她的背部:“朕沒有想到會讓你的處境變得這麼艱難。”
“是嗎?”她伸手,回抱他,“可是自從選擇和你走一條路以後,我就知道,我和孩子的處境註定艱難。”
“朕會讓你和孩子見光,讓你們堂堂正正的活著。”他收緊了雙臂,一腔熱血激盪在心中。
她踮著腳尖,將腦袋湊入他的頸窩,輕聲說:“我也就罷了,但我的孩子一定要活得光明正大。”
“是我們的孩子。”
為了讓他們的孩子平安降臨到這個世上,他必須拔出寶刀,斬斷中山王的爪牙,讓他此生再也不能翻身。
兩方人馬,一方想篡位,一方想殺敵,刀光劍影,註定是一場流血之爭。
而除了這對生死對頭,另一隊人馬也在日以繼夜地趕往中山。
“門主,前面就是中山的地界了。”趕著馬車的車伕轉頭向馬車裡的人說道。
“務必在日落前進城。”車內的人說道。
“是!”車伕揚鞭,馬車快速奔跑了起來。
***
王府裡,暗衛在向中山王稟報,昨晚有人翻牆出了王府。
“知道是誰嗎?”駱頡問道。
“不清楚,當時夜色太黑,屬下跟了兩條街之後就跟掉了。”
駱頡沉思片刻,說:“能躲過王府的侍衛,又急著在晚上出去,一定是皇上的人。你現在就帶著人暗中去搜查,把那片街區的可疑人物給本王排查一遍,列出名單。”
“是,屬下這就去。”
等候在一邊的白衣謀士目光一閃,似乎有所發現。
“程先生,你從揚州遠道而來,可是帶給了本王什麼好訊息?”打發了暗衛,駱頡笑著看向一邊的“程先生”。
“確實有一個訊息想告知王爺。”程先生微微一笑,說,“皇上在揚州停留不短的時間,王爺可知為何?”
“皇上的行程本王如何知曉?”
“皇上派人到翠雲山搜尋一個出逃的宮女,王爺可有耳聞?”
“出逃的宮女?”駱頡起了興趣,語氣裡卻帶著輕視,“這年頭一個宮女都值得皇上大費周章捉拿了?”
程先生笑著說:“那這位宮女要是來歷非凡呢?”
“有何不凡?”
“在下要是說她可能姓舒名慈,王爺會不會以為在下是胡言亂語?”
駱頡的表情一下子就收斂了起來,他目光嚴肅,上前一步:“先生說的可是真的?”
“不說十成的把握,八成應該是有的。”
“那舒慈現在何處?”
“從翠雲山後山的懸崖摔下去了。”
“死了?”駱頡皺眉。
程先生搖頭:“不可能,若是她死了,那景行為何一點兒動靜都沒有?依在下之見,她還活著,並且很有可能來到了中山。”
“她為何會來中山?”駱頡越來越迷惑,他像是開啟了一扇窗,但窗的另一邊是寫滿了謎語的牆面,讓他琢磨不透。
“這位貴太妃娘娘與皇上有很深的聯絡,或是利益或是其他的,她貿然出宮一是為見景行,二嘛……”程先生搖了搖頭,“在下也頗有些猜不透。”
駱頡立刻就聯想起了剛才暗衛來報的話,瞬間精神起來:”那這樣說來,昨晚出去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去聯絡她了?”
“這正是剛剛在下的猜測。”程先生微微一笑,白衣飄飄,有種世外高人的韻味兒。
“來人!”駱頡大喊一聲。
門口的侍衛立刻進入,跪在駱頡的面前等他的指令。
“給本王搜城,就說是王府裡昨晚出了盜賊,偷走了王妃每日供奉的玉佛。”
“是,屬下遵命……可王爺,盜賊長相如何?”
“只要是最近才入城的年輕貌美的女子,統統搜查一遍,一個也不能放過。”
“是!”
侍衛退下去了,程先生在一旁說道:“王爺這是準備大海撈針?”
“中山城並不大,且到處是本王的眼線,她若是要想躲起來並不容易。”駱頡勾起了嘴角,似乎胸有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