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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在她睡著後,許嘉玄卻睜開眼,比昨晚更難耐的感覺一直在他身體裡亂竄,剛才壓她那麼一下,身體就記住了她的柔軟和身前那渾圓的雪山。

他側頭看她一眼。她背對著他,烏黑的長髮披散在大紅被褥間,有那麼幾縷就近在他臉側。

他想了想,伸手去勾到指間,用指腹輕輕摩挲著,細滑的觸感覺像是能撫平他此時的煩躁一樣。

許嘉玄再閉上眼,漸漸入睡。

次日,晨光熹微,許嘉玄習慣性地在這個時辰醒來,他發現有輕輕的呼吸打在自己耳邊。

梓妤居然挨著他睡那麼近,似乎她說過她睡相不好的。許嘉玄略抬起頭視線再一掃,果然看到她一隻胳膊伸在外頭,可能是屋裡燒著地龍,她熱得把一隻腳也探出來壓著被子。

沒有穿綾襪的腳露出雪白圓潤的指頭,腳背亦雪白一片,嬌小玲瓏,看起來還沒有他手掌大。

他眯了眯眼,嗓子發緊,有種想伸手去比較一下的衝動,最終還是被他壓制了下去。昨晚她還罵他臭流氓,碰她了,又不知道要罵他什麼。

他沒有強迫女人的嗜好。

許嘉玄就準備伸手去給她把被子掩好,慢慢坐起身,伸出手的時候,餘光掃到手邊有一條被拉直的黑線。

還沒反應過來,梓妤已經吃疼低呼一聲睜眼。

許嘉玄:“……”繃直的黑線是他昨晚纏到指間的髮絲。

***

梓妤早上梳頭的時候心疼死了,許煞神扯斷了她好多根頭髮。

也不知道怎麼就纏到他手指上,總不能是頭髮自己纏上去的。

許嘉玄那頭也覺得尷尬。陳家這表姑娘可能真是專克自己,這才成親兩天,都在她身上栽了幾回跟頭了。皇帝亂點鴛鴦譜,欽天監這八字難道也是隨便交差的?

兩人沉默地用過早飯,許嘉玄今天還要外出,用過飯後跟她說去祠堂。本來這是該昨天去的,結果被那隻小鸚鵡鬧得也忘記了。

梓妤聞言心頭略有詫異,她都沒想起來這事。

於是兩人便一前一後去了許家祠堂。

劉氏那裡特意交待過不必到正院晨婚定省,雖然沒明說,她猜應該是威武侯的原因。而威武侯似乎就真不理侯府裡的事情,去祠堂也只有她和許嘉玄。

按著規矩祭拜後,梓妤發現許嘉玄盯著放置在偏角落的一處牌位看了片刻,她餘光掃到上邊寫有林氏二字。

——林氏,他的生母。

“走吧。”

在她還想探究他神色的時候,他已經轉身往外去,他挺拔的身姿從面前過,梓妤想起自己五歲時遇到那個哭得眼泡發脹的小男孩兒。

臉上都是淚痕,身上衣裳皺巴巴的,還被只猴兒欺負。

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許嘉玄走了兩步,發現她沒跟上,就回頭檢視。

梓妤在他看過來的時候微微一笑,落滿陽光的雙眸彎成月牙:“走吧。”

許嘉玄被她笑得莫名,看到她腳步輕快地埋過門檻。

她怎麼好像很高興,她那樣笑著的樣子……總是叫人驚豔。

離開祠堂,許嘉玄交待一聲自己還得出府,梓妤居然送他到垂花門,讓許嘉玄對這待遇更加摸不著頭腦。難道是因為他帶她到祠堂,正式定下她是許家婦的身份?

他手指摩挲了下刀柄,眸光一閃,把要揚起的嘴角往下壓。

她還真是矯情。

等許嘉玄離府後,梓妤正準備讓李媽媽著人去問問劉氏做什麼,戲臺子什麼時候再開唱,她好過去陪客人。

成親這幾天,家裡都不會缺來祝的人,有幾位親戚還住在侯府。

倒是劉氏先派人過來,讓她多休息,再晚半個時辰去園子也無礙。

李媽媽聽到前來的丫鬟說這話時神色略奇怪,還偷偷看了幾眼梓妤,心情鬱郁,昨夜世子半夜回來後就沒跟少夫人同房。

梓妤不知李媽媽擔憂什麼,樂得有清閒時間,待李媽媽忙別的事情去了,問綠茵有沒有新的訊息。

綠茵搖搖頭,梓妤只能再繼續耐心等訊息,在中午的時候,總算有訊息送過來。

“姑娘,已經查清了,是因年前河南雪災的事情。”綠茵把轉了好幾手才送來的訊息慢慢道來,“河南大雪數尺,首輔聽聞百姓鬻兒賣女,且還有幾處也正受雪災,一同稟了陛下。陛下下令賑災。首輔兼著戶部,交待的就那個戶部孫侍郎,不想孫侍郎死後查出幾筆不明的爛賬,是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