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孃親在侯府不過兩天,連氣色都好了,心裡高興,卻也怪責父親無情,沒忍住說道:“父親是不是又聽了祖母的挑唆,居然到現在也沒有派人來問一聲!”
小林氏忙放下東西要去捂他嘴,朝梓妤歉意地笑笑。
到底年歲小,憋不住話。
梓妤並不在意,而是說:“表弟莫著急,自然會有你父親明白你母親重要性的時候。”
她面上笑著,小林氏卻是見到她眼裡閃過一絲厲色,抿抿唇也笑了,寬慰兒子:“一切聽你表哥和你表嫂,你好好在這兒待著。”
任業宸悶悶點頭,想到今兒看的書有不懂的地方,就請示道:“二表哥文采好,兒子正好有不懂的,可否能去問問二表哥。”
小林氏正要說讓他別打擾人,梓妤已經喊來綠茵:“你帶四少爺到前院去。”
哪知任業宸走不過半刻鐘就回來了,臉上都是汗,可惜地說:“二表哥出府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向來在家裡待著的許嘉清出府了?
梓妤眯了眯眼,順勢找個藉口離開,等出了客院的門,她來到叢翠竹邊問綠茵:“看看他是不是又去了那個地方?”
“姑娘,您先前不是不想問這事了嗎,沒得噁心膈應自己。若不是知道只是巧合,奴婢真想撕了那女人的臉!”
梓妤睨她一眼:“人那是父母生的,你撕人家做什麼,多不講理。我本是不想問,可是這麼久了,以為他忌諱著不會再去,但今兒又去了,你還是著人去看看。就怕還鬧出點什麼,到時許煞神還不知道要幹出什麼事情來。”
綠茵一聽就樂了:“你這麼喊許副使,他聽到了才不知道要做什麼。”
“快去快去,還編排我了!”
她輕輕掐了一把綠茵的胳膊,叫綠茵更是哈哈地笑,轉身走了。
而此時的許嘉清確實就在溫柔鄉,望著正一點點給自己剝福橘的怡娘出神。
怡娘將一瓣橘子喂到他嘴裡,幽怨地說:“二爺近來都說要溫書,都不來看我了,莫不是嫌棄我了……”
許嘉清心裡正煩躁著呢,聽到她這樣的話,以前肯定是會去安撫一通,可這會怎麼看這張臉怎麼覺得心浮氣躁。
怡娘當然察覺到他的不對,裝出怯怕的樣子,去握他手,然後貼到肚皮上:“二爺,我多怕您會一直不來,我只能一隻在這兒等,連孩子出世,都見不到爹爹。”
孩子?
“什麼孩子!”
許嘉清差點要被這話嚇得魂飛魄散。
怡娘愣了一下,下刻就捂臉哭了起來:“二爺這是怎麼了,您不高興嗎?妾有了您的骨肉了啊。”
“你不是喝過絕子湯的?!”
所以他和她在一起,從來沒有想到這事上頭。
“妾……妾是喝過啊,但確實是懷上了,這肯定是上天給妾的恩賜,是上天可憐妾!二爺……二爺您不要嚇我,您怎麼這樣看著我……”
許嘉清越聽,耳朵越是嗡嗡作響。
他今兒出來,是想著來看看怡娘有多少金銀可典當的,畢竟他給添置不少,不行先還一部份緩一緩也好。
哪知晴天霹靂一般,讓他傻眼了。
他讓一個外室懷上了,別說父親母親要打死他,那到時也不會再有貴女願意嫁過來!
別說外室,即便是通房先生下了庶長子,那也是丟光家裡顏面的事!
許嘉清慌亂地站了起來,冷聲道:“這孩子不能留!”
“二爺——”怡娘驚叫,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樣落個不停,“這是您的骨肉啊,您怎麼那狠心?!”
“我狠心?我狠心當初就該幫你贖身,讓你依舊淪落在風塵裡!不是我,你早被人糟蹋了,你還敢說我狠心,你這是要讓我被世人嗤笑,被長輩活活打死!而且為了你,我現在還欠著銀子,別人都要追上門來,你給我趕緊落了,不然到底你不光孩子恐怕連性命都不保!”
怡娘瞪大了眼,不敢置信看著他,搖頭喃喃道:“二爺您在說什麼,什麼欠銀子……”
許嘉清說露了嘴,自覺沒有顏面,可一想一會還得拿首飾走,便耐著性子坐下來說:“當初贖你外加置辦這些東西,花光我的積蓄不止,還外欠了。如今那些人說拿不上來,便要上門來找我父母要。”
怡娘猛地又一抖:“二爺不會是要把怡娘抵回給他們!”
“你胡說什麼!”
許嘉清怒斥,怡娘卻仍喃喃地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