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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部分

不是昨天那個貨郎是誰!

他當即就沒有了好臉色,那個貨郎也沒有好臉色,還朝裡頭看了看,發現梓妤沒有在。

貨郎就又一言不發繼續蹲著,連個眼神也沒有給他。

許嘉玄拳頭握得咔嚓作響,好在綠茵跟著得,是想等許嘉玄走了鎖門,看到貨郎蹲這兒想起來帕子的事。忙把許嘉玄擠開,六順這頭也學聰明瞭,不要再吩咐拉上主子就走。

真怕自己世子一個拳頭就把人腦袋都打爆了,而且這個貨郎是純粹心善,百姓大多是這樣的。

等到許嘉玄被拉走,綠茵把五條帕子拿出來,遞給他:“這是我們家娘子說給你的。”

貨郎拿了帕子,想起昨晚上他很晚還偷偷爬梯子看了一眼,他們的油燈還亮著呢。

一看這個書生精神熠熠的,肯定不可能是他在苦讀,昨兒那個小娘子只給他看了兩三條手帕,說今天再給他。

這些是她熬一晚上繡的?

貨郎自想著就誤會了,結果手帕的時候直替梓妤不值得。

那麼一個水靈姑娘,怎麼就嫁了這麼個自高自傲的兇書生!

“辛苦你們家娘子了,我一定會賣高些價錢,好叫她不要那麼辛苦!你既然是她使女,你平時也多幫忙些,要是叫她熬壞了眼可不好,也要多勸著些。你那個姑爺,太冷血了,哪裡能叫她就繡一晚的帕子。”

聽著他碎碎唸的綠茵:“……”誰繡一晚帕子了,她可沒有說!

不過姑爺冷血這句是對的。

綠茵就順勢和他套了幾句話,目送這個淳樸的街坊走了。

**

一處二進的府邸裡,趙利也起了個大早,將一套槍法舞得虎虎生威。

等到他收了勢,當即有人給他遞上布巾察汗,一併稟報道:“東家,昨兒知府沒能逼到人現身,恐怕那個許煞神過早察覺,逃之夭夭。”

“他要是這樣就被逼出來,那他這些年是怎麼在北鎮撫司站住腳的,本來也沒有指望那幫酒囊飯袋能做成事情。”

他只要讓許嘉玄覺得這是四皇子乾的,四皇子有所警惕,他這計劃就成功了。

心腹聞言沉默片刻,又說道:“他住的那個院子佈防沒有空隙,我們的探子連靠近都難。”

“有看到他那個表弟出入嗎?”

“轎子進去之後就沒有見他出來過,不能靠近,不知道他住的方位。”

不知道方位,行動起來就麻煩了。

趙利陷入沉思,半晌才吩咐:“今兒去商行,肯定能遇見許嘉玄,看能不能讓他邀請我們進府查探。”

趙利這裡有心接近許嘉玄,兩人可謂是不謀而合了。

揚州商行裡果然就遇到,老哥老弟的親熱打著招呼寒暄。趙利還引著他去見商行的行長,示意許嘉玄中午做東,幫著他半日就把生意都談妥當了。

等到散宴的時候,那行長避開人問了許嘉玄住處,一臉神秘地說:“既然那是趙東家的兄弟,那我自然也給你門路,我們晚上再商議。”

晚上商議,剛才要他住所,看來晚上是要來走一趟了。

許嘉玄知道趙利可能是有些忍不了了,雖然不是他本人來說的,但是這個行長身邊又有多少人是趙利,誰也說不清楚。

他索性大大方方的,一拱手道好:“那我一同喊上趙老哥,等候您的大駕。”

“言重言重,都是自己人!”

行長喜歡他的爽快,更加覺得他跟趙利關係好,絲毫沒有懷疑走了。

很快,先行離開的趙利就被許嘉玄的人找到,說晚上要他過府幫著鎮場子。趙利事先遲疑了片刻才應下。

那煞神敢請,他有什麼不敢去的!

而且他就是要看看,那個表弟究竟在不在。

要是在,他就不用在這揚州城掘地三尺了。

趙利咧著嘴,舔了舔牙,眼底閃過狠色,吩咐心腹:“晚上準備好。”

許嘉玄回到明面上買的那個宅邸,當即就吩咐六順:“讓人把夫人接過來。”

可是話才落,又說:“罷了,我自己去。”

又極小心的避開周邊潛伏的耳目,回到那個亂糟糟的地方。

梓妤在井邊正在洗衣服,許嘉玄進門就一愣,看著她坐在哪裡,拿著木棍一下下砸著。水花濺在她臉頰,在陽光折射中閃著光。

這樣的梓妤給他很奇怪的感覺,彷彿這樣的才是她,因為她動作再嫻熟不過,就連在邊上幫著倒水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