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們總是要離開江浙。”
回京的路上也極危險。
沉默的太子眼裡閃過一絲狠色,道:“外祖父放心,姐夫是為我去的江浙,這仇,我必要幫他報的。”
陳老太爺看到他眼裡的肅殺氣,心中咯噔一下,勸道:“你可莫要衝動行事,你說儲君,萬不可一時意氣,把自己也陷在裡面。”
“您放心。”太子朝他微微一笑。
陳老太爺看著他與帝王像極了的眉眼,又是嘆氣道:“皇后那裡可還有提起立妃之事?”
太子臉色當即沉了下去:“我已經表露出不喜,母后暫時沒有再提。”
‘那且等等,穩住了漕運一事,我先與陛下提提,可是你這頭也要有個人選了。“太子沉默了片刻,才說了聲是。
此時的四皇子亦暗中跟內閣顧閣老見了面。
“殿下,是不是我們的人沒有攔住,叫那煞神還是將東西送了回來。”
四皇子看著他蒼老的臉上驚慌失措的,冷冷哼了聲:“那捲宗煞神就沒能帶走,又哪裡來的名單往上交。如若交了,父皇會只拿知府一事說嗎?”
聽到此言,顧閣老似乎又冷靜了一些,可是還是害怕的,又道:“殿下,那個煞神看來是逃過死劫,聽說都中了幾刀他心頭一箭,怎麼那麼命大還派人送了信回來。我們要不要……”
四皇子抿抿唇:“還是要找機會,即便他沒有名單在手,但還是看過。就是現在浙江總兵居然調了人過去,暗中保護著,我們也不太好動,靜等機會吧。”
顧閣老聞言道:“如若許嘉玄不除,其他有心靠攏的人肯定又要打退堂鼓,即便我們手裡捏著他們的賬目,也不一定起作用的。”
“這我當然知道。”四皇子似不屑的笑笑,手指輕輕在自己膝蓋敲擊著,突然站了起來,“聽聞我二哥那裡也在給太子找不痛快?”
好好的提起二皇子,顧閣老一愣,好半天才嗯了聲。
“他的人去了浙江,不知道想做什麼。”
“浙江啊……那可是陳首輔的地盤啊。陳家大老爺在那裡,二哥是不是糊塗了。”
許嘉玄還沒有到浙江呢,江浙的總兵知道他受傷了,就派人保護了。他好二哥哥居然還去浙江搞事,腦子呢?
顧閣老探聽有限,實在也不知道二皇子要做什麼。四皇子在說完後,不知道又想起什麼,問了句:“聽說六月陳首輔的大孫兒成親,太子那頭似乎也要定下太子妃了……”
吳皇后似乎想要太子定下吳家女,但是太子應該會跟陳家女比較親近吧。
陳家女。
四皇子一雙鳳眼眯了起來,想得入神,連顧閣老喊了自己幾聲都沒有聽見。
而在這晚,京城一位四品官員被人無聲無息勒死在床上,次日是他的妻子發現他遲遲沒有起,靠近看到一張發紫的臉,人都已經僵硬了。
官員無故死亡,自然是報了大理寺。
大理寺卿又報到內閣,陳首輔聽到官員大名後,知道這是四皇子的人,腦海裡浮現出太子昨日的微笑。
四皇子得知訊息的時候亦眉頭緊皺,大理寺也差不出是誰。
大家以為這只是一樁無頭公案,但是當日又一名官員在下衙回家的時候,被無聲無息勒死在轎子裡。
那個同樣是四皇子的人。
四皇子發現事情不對了,到底什麼人才能無聲無息下狠手。
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錦衣衛。
而且這些都是他的人。
難道是許嘉玄?!
他清醒了?!
是在報復他?
可是很快,他就收到加急送來的訊息,揚州那裡還沒有撤兵,許嘉玄亦還沒有清醒。
四皇子算了算時間,這樣暗殺一事根本就和許嘉玄沒有關係。
可是不是許嘉玄是誰?
四皇子正疑惑的時候,又有人送來訊息,說是明德帝吩咐錦衣衛去抄了死去的那兩個官員的家。
四皇子猛然腿一軟,險些要跪倒在地。
怎麼會那麼巧,死的是他的人,父皇還直接去抄家!
他嘴裡喃喃著究竟是怎麼回事,額頭的汗大顆大顆滲了出來,連嘴唇都在抖。
只有錦衣衛才膽敢暗殺官員,不是許嘉玄……那就只有皇帝親自下的令!
太子得知父皇派人去抄家,正在庭院裡自己和自己對弈,聞言嘴角往上揚了揚。
他的好四弟恐怕要嚇破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