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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不禁紅了臉,抓了抓自己的頭髮,不好意思地笑了。

“這邊來說”。許大哥站起身,走到距離獄門最遠的牆邊。

向文也馬上跟著走了過去。

憑直覺,向文進來就覺得許大哥不是普通人,全身受傷,卻毫無恐懼,說起話來不緊不慢,字字有分量,尤其是看人的眼神,讓他感到溫暖、堅定。

又看了看大門,許大哥斟酌了一會,說:

“參加革命,不一定非得去延安啊,需要穿過敵佔區,又遠,又不安全,只要你有心抗日,打鬼子,不用跑那麼遠的”。

向文一聽這話,眼睛放亮,

“許大哥,這是真的嗎?快說說看”

看了看向文充滿激情和嚮往的神色,許大哥剛準備開口,忽然又想到了什麼,便欲言又止。

“許大哥,你說啊!”

“今天我有點累了,歇會兒,改天再說吧”,

顯然,這話明顯多了點戒心,對向文似乎還沒完全有把握。

看著許大哥的眼睛,向文知道,這是一個心意堅決的人

這樣的人,該說的不保留,不願意說的,一個字也不會朝你吐。

看著這陰暗的監房,陰暗的夜幕,向文心裡說不出的壓抑。

哪裡有抗日隊伍,哪裡有革命呢?

一整夜,這個念頭在心裡不停盤繞著心裡。

其實,許大哥真名許偉長,二十六歲,是魯南獨立遊擊大隊的教導員。

如果說,東三省的淪陷,讓中華學子們如坐針氈,那麼日寇鐵蹄的的逼近華北,則讓北大清華的許多熱血青年下定了決心,投筆從戎,保家衛國。

許偉長本是清華建築系的一名高材生,本來想用自己的筆和工具,設計建設自己的國家,沒想到日寇的炮聲,震碎了他的設計之夢。37年初就提前結束了學業,在老師的介紹下,趕到了山東泰安,聯絡參加了這裡的地下黨組織,成為了一名抗日的戰士。

後來因為國民黨正面戰場節節敗退,根據**中央和山東省委的要求,就地抗日,發動群眾開展敵後戰鬥,到1938年12月31日,泰安被日軍佔領時,許偉長已經成為了一名經歷了血與火考驗的堅定的**員,擔任了魯南獨立遊擊大隊的教導員。

在日前的一次對莒縣日軍進行據點火力摸底中,由於叛徒出賣,不幸被捕。

他知道自己是不會背叛革命的信仰,不會出賣自己的隊伍組織,但是,自己在偵察中獲得的重要情報,怎麼才能傳遞到隊伍那邊呢?

向文的熱血慷慨讓他感到了希望,但是在如此艱難複雜的形勢下,政治工作的經驗本能地提醒他,要慎重對待,決不能因此給革命造成更大的損失。

血的教訓很多,謹慎一點,沒錯的!

瞥著向文躺著地鋪上,碾轉反側睡不著,許偉長裝作沒看見。

向文這個小夥子有熱血,有激情,看他對理想的闡述,對地主家庭的憎恨,對長工的同情,初步具備了一名樸素的**者的階級情感,如果能把他引上革命道路,一定會是一個好苗子,好戰士。

但是,火候還未到,暫時還不能透底,還需要考察。

夜,何其漫長,然而,對於同處一間牢房的這兩個人,心境卻如此迥異。

***

在得到情報突然襲擊抓獲了許偉長以後,村田少佐喜出望外,第一時間向上峰作了彙報,得到了高度褒獎。

面對如火如荼層出不窮的抗日隊伍,能抓住了連隊一級的幹部,對日軍來說是少有的。

情報機關希望村田以此為突破口,從其口中掏出情報,爭取對魯南地區的抗日武裝予以一次沉重的打擊。

為了打壓許偉長的意志,村田決定先來一場心理戰。

第一天的交鋒之前,村田設計了一個場面,拷打一位在不久前俘獲的抗日女戰士。

兩名憲兵押著許偉長,要他在旁觀看。

村田企圖從心理上先摧垮這名**員。

開始審訊女青年的時候,日軍不斷地用鞭子抽打她年輕的臉部,頓時一道道傷痕出來了,之後用皮鞋踢她的腹部、Ru房和臉,折騰了半個小時。

竹籤釘滿十指,拔出來後,用更粗更長的籤子繼續釘,最後改用燒紅的鐵籤扎。辣椒水攙著小米和汽油一起灌,交替往她的喉管和鼻孔裡灌。

為了不讓她昏迷,行刑者先是用冷水潑,後來強迫喂灌許多摻有咖啡因的水分,讓她儘快恢復體力,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