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此刻卻來跟她爭寵。
但是姬央一個對三個,分量自然不夠,她只能聽見蘇姜的腳步遠去。
雖說這麼大個人了還跟兩個孩子鬥氣吃醋實在叫人笑話,但姬央就是忍不住,她和果兒一樣,也覺得對方真討厭。
姬央將頭埋在被子裡不知不覺又睡了過去。迷迷糊糊間好像看到沈度坐到了她的床頭,伸手擰了擰她的臉蛋,“你這個傻子,拋棄我的時候那麼絕情,到這兒來怎麼就被人欺負成個可憐蟲了?”
姬央不語,就貼著沈度的手心流淚。
“你身邊帶著那麼多鎮國軍,卻在這兒跟我哭成淚人,你可真夠出息的。”沈度又道。
“那我要怎麼辦?”姬央淚眼模糊地問。
“你說呢?”
沈度的樣子漸漸虛化,眼看著就要消失,姬央焦急地捉著他的手哀求道:“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你告訴我好不好?”
“你心裡知道的,央央。”沈度對著姬央做了個“割喉”的動作。
姬央一下就從夢裡驚醒地坐了起來,被自己心中的惡念給嚇壞了,她竟然希望季叔那一家三口都消失不見。
姬央抹了抹自己額頭的冷汗,擁被呆呆地坐著。
蘇姜端著藥碗進來時看到的就是姬央呆愣的模樣,她放下托盤,給姬央理了理背角,“央央,好些了嗎?”
姬央點了點頭,這一次再沒像以前那般不搭理蘇姜,也沒有鬧騰著不喝藥,很自覺地就端起了藥碗乖乖的一口氣喝了下去。因為她心裡已經明白,蘇姜不是沈度,不會像他那樣容忍她所有的壞脾氣。一旦她發火,只會將蘇姜往父女三人那邊推去。
蘇姜驚奇於姬央的乖順,不知她怎麼會突然轉變。“央央,怎麼了,有什麼事兒嗎?”
姬央搖了搖頭,拉住蘇姜的手道:“娘,我心裡難受,你晚上陪我睡好不好?”
蘇姜雖有些為難,但還是應了下來。
只不過姬央要求的不是一天,接下來的很多天,她天天都在蘇姜面前裝可憐,叫季叔日日“獨守空閨”,也算出了口惡氣。
“央央,你將來有什麼打算啊?”蘇姜終於忍不住向姬央提起了將來的事兒。
將來?這恰巧是姬央最沒有想過的問題,她還能有什麼將來呢?她的將來早就被她絕情地拋棄了。
“過一天算一天吧。”姬央無精打采地回答道。
“你不回中原去了嗎?”蘇姜萬萬沒想到姬央會這樣回答。
姬央低下頭擺弄著衣角,並不說話。她哪裡還有臉回去?
蘇姜如何能看不出姬央的心結,“回去吧,央央。你想回去的是不是?就算不為沈度,難道你就忍心看著小芝麻從小沒了娘?若沈度給他找個後孃呢?那後孃萬一有了孩子……”
姬央抬頭瞪著蘇姜道:“不會的,沈度說他這輩子再不會有其他女人的。”
蘇姜在心裡罵了句“傻孩子”,“央央,男人說的這種話你還真信啊?你在他身邊還好,你不在他身邊,他需要女人時怎麼辦?男人和女人不一樣的。”蘇姜恨不能掰開了跟姬央細說,但又沒辦法給姬央解釋男人動物的本能,這得從生理學上講起。
姬央咬了咬嘴唇,她是相信沈度的,但她母親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一個人對另一個人太失望了,總是會變的。就好似,當初她從沒想過有一日會離開沈度,甚至因著對他的失望和一點兒賭氣的心理,竟然做出過那許多匪夷所思的事情,還差點兒就跟李鶴過日子去了。
所以即使沈度給小芝麻找個後孃,姬央也是能理解的。
想明白了這一點,姬央道:“就算他給小芝麻找後孃,也一定會找一個對小芝麻好的人,沈度不是好糊弄的人。”
蘇姜看著姬央道:“你對他這樣有信心,為什麼卻不肯回去?怕他不肯原諒你?”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姬央撇開頭去不說話。當然是怕的,怕沈度不原諒她,但最怕的是小芝麻不認她。
“你幹嘛催我回去?是不是覺得我打擾到你了,看見我就想起過去不開心的事情,恨不得我在海上死了才好?”姬央尖刻地道,因為不想揭開自己的傷口,就只能轉而攻擊別人。她說著這樣的話,其實自己心裡也很難受,先就哭了出來。
蘇姜替姬央擦了擦眼淚,“你怎麼這樣想?我自然希望你能一直留在我身邊,這樣我這輩子就沒什麼遺憾了。但是你呢?央央,你不會遺憾嗎?”
不僅僅是遺憾,而是深徹的後悔,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