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著北邊狂奔而去。
林清華指著洪熙官遠去的背影,說道:“你看,這樣的人才是中國的脊樑,雖然他們沒有那些腐儒讀的書多,但他們卻明白最簡單的道理,那就是實幹!是的,實幹。實幹遠比那些腐儒們講的大道理要好上萬倍,大道理講上一萬遍,也沒有一個默默實幹的人對國家、百姓的貢獻大、好處多。空談誤國啊!”
莫不計眨了眨眼睛,又問道:“那依元帥的意思,是否以後的史書上就將這些東西寫上去,而將以前儒家學說斥為偽說?”
林清華搖了搖頭,說道:“沒有哪種學說是永遠正確的,一千年前也許是對的,但是一千年後也許就是錯的了,甚至有可能反動透頂!與你心中想的不同,我從來就沒有打算將我的這些假造出來的東西寫到歷史書裡去,因為我明白這個道理,所以我是不會去幹這種傻事的。我之所以要造這些東西,就是要讓所有的人心中產生懷疑的念頭,讓他們懷疑以前的那些東西,我要他們在不停的辯論當中尋求真理,發現真理,並最終確認真理。其實我所想表達的這種學說很簡單,那就是:人必須要有自己的思想,既不能盲從,也不能屈從權威、聖人,要學會自己當自己的主人,也只有做到了這樣,人才能掌握自己的命運,擺脫世世代代當牛做馬的命運!”
莫不計望著林清華,心中的感覺更加奇怪,聯絡到以前的一些事情,他慢慢的明白了一件事情,眼前的這個人絕對不是歷史上的那些改朝換代的君主所能比的,也許在將來,他將建立起一個嶄新的時代,而這個時代將大大不同於以往的那些王朝。這個時代或許自己看不到,但也許自己兒子、孫子能看到。
兩人又在歪倒路邊的馬車旁談了許久,漸漸的忘記了時間,忘記了身邊的一切,直到一陣馬蹄聲傳來,這才將兩人的注意力引開。
洪熙官駕著一輛由兩匹馬拖動的四輪馬車趕來了,馬車上還放著一個很大的油布氈子,馬車後還拴著兩匹尋常馬匹。
到了兩人跟前,洪熙官跳下馬車,將那兩匹馬拴在路邊的大樹上,隨後對林清華說道:“時間不早了,必須快些幹完。”
三人立刻行動起來,七手八腳的將那些東西轉移到四輪馬車上,隨後用那塊很大的油布氈子將其蓋得嚴嚴實實。
林清華對已經重新坐回馬車上的洪熙官說道:“按照原來的計劃,你將馬車直接趕到東邊的丹陽,從那裡的青衫社分社找幾個人,然後再按照計劃運到目的地。”說完,他從懷裡取出張紙,交給洪熙官,接著說道:“此事由你全權負責,要絕對保密,除了參與此事的幾人之外,誰也不能知道此事。這是地圖,可能有些不準,你們到了以後要仔細的核對,仔細的找對地方,絕對不能有任何閃失,找不到可以慢慢找,不過我只能給你們最多三個月的時間,其他的事情由我安排。另外,在這段日子裡,你我之間的聯絡不能用信,而只能傳口信。”
洪熙官接了地圖,向林清華與莫不計二人抱了抱拳,隨後便駕著馬車,沿著官道向著北邊狂奔而去。
林清華走到兩輪馬車邊,此時,那匹老馬已經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正用一雙渾濁的眼睛看著林清華。
林清華嘆了口氣,隨即將那匹馬從馬車上卸下,並將韁繩等物盡數除去,隨後輕輕拍了拍馬臀,向著路邊的一處草地指了指,說道:“去吧,你自由了。”
那匹馬就象是聽懂了林清華的話一樣,立刻精神百倍的長嘶一聲,隨即向著那邊草地奔去,雖然步子仍是蹣跚不已,但已顯得輕快了許多。
林清華笑著抬起頭,看了看天空,卻見銀盤似的月亮漸漸隱去,天色已經開始發青,看起來天要亮了。
林清華將手中拿著的火把熄滅,並將拴在路邊的兩匹馬解開,與莫不計翻身上馬,隨後向北方一指,喊道:“目標南京,出發!”
兩人騎著馬,向著南京奔去,一路之上林清華的心情十分輕鬆,因而有閒心觀賞路邊的景色,雖然天色還沒大亮,周圍的一切仍然看不太清楚,但在他看來,所有的一切都顯得那樣的迷人,那樣的使人心醉。
不過,天色馬上又暗了下來,周圍的一切又顯得模糊了起來,景物也看不清楚了。
林清華停下馬,抬頭四下觀望了一陣,隨即轉過身去,對同樣駐馬觀望的莫不計說道:“奇怪,這天怎麼說變就變?剛才還是好好的,怎麼現在一下子就又陰了?”
莫不計伸出左手,指著西邊的天地交界處,對林清華說道:“元帥,你快看。那邊天際有一片烏雲正向這邊飄過來,看起來似乎要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