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上是隻知侯府有個善詩書的姐兒; 卻不曉得上頭還有個嫡出的大姑娘。甚至有些不知內裡的,還以為二姐兒便是侯府的嫡出。
這回聽說謝侯要回府,二姐兒心裡本還有些惶恐。父親要回來固然是好,可若是大姐兒回來了; 她在貴女中的地位定然不保。尤其是那些; 以為她是定邊侯府的嫡女才奉承她的人。好在二姐兒很快得到訊息,大姐兒不會回來,才讓她鬆了口氣。
二姐兒身邊的丫鬟見二姐兒抬了抬眼皮子; 就忙掀了簾子出去:“還有沒有規矩了,在姐兒院子裡大聲喧譁,伺候的婆子都是聾子啊?”
“哎呀,金桔姐姐別惱,實在是有極重要的事情要告訴姐兒,這才忘了形,”那先前說話的丫鬟也不怵,臉上笑嘻嘻的。她又不是專伺候二姐兒的丫鬟,不過平白來報個信兒,好得個賞錢。
金桔見那丫鬟不是自己院子裡的,就先壓了七分火氣,只方才的話還言猶在耳,就這麼放過了這個小丫頭,和自己打自己嘴巴子有什麼兩樣。
“金桔,叫她進來,”二姐兒發了話。
金桔這才鬆了口氣,親親熱熱的和那丫鬟道:“姐兒叫你呢。”
“今次打擾姐兒,實是有一樁大事要稟報姐兒,”那小丫鬟看了看左右,並沒有什麼人,便道,“奴婢聽說高家二爺遞了帖子來,一個時辰之後,要去拜訪咱們世子爺呢!”
“果真?”二姐兒心裡一喜,對金桔道,“可是個忠心的小丫頭,金桔,賞她。”
等那丫鬟笑嘻嘻的領了賞錢出門,二姐兒就立刻叫金桔給自己打扮起來,順便還讓人去叫了劉氏來給自己做參謀。
等二姐兒打扮出來時,已然是如皎花照水,孤荷映月一般。
在侯府去謝麒的書房路上,會經過一個荷花池,往日二姐兒就最愛在這荷花池便玩耍,今日更是叫人划動了小舟,開到了殘荷深處。
二姐兒站在甲板上,帶著幾分焦急,給金桔使眼色。
金桔眼力好,很容易瞧見了對面假山上頭有人特意揮動的紅色紗緞:“姐兒,來了,來了。”
二姐兒鬆了口氣,唱了起來:“江南可採蓮,蓮葉何田田……”
高祺沉著臉下了馬車,也不叫人通傳,就和進自己家一般,進了侯府。
他腦子裡不住地想著,過會兒見了謝麒之後要怎麼說話。
出來之前,高祺家裡人特意囑咐過他,千萬不能一見面就和謝麒針鋒相對,畢竟還想著靠謝麒來緩和他和太子之間的矛盾的。
高祺一路上就沒個笑臉,畢竟要他去向謝麒低頭,實在有些難為他,他一向不會向不如自己的人低頭的。
才走到荷花池,高祺就聽見遠遠傳來的歌聲。幾乎是聽到這個歌聲的下一秒,高祺就已經反應過來,唱歌的人是誰了。
“可是二妹妹?”
歌聲停了下來,二姐兒讓人把小烏篷船慢慢駛向岸邊,和高祺隔水相對。
二姐兒此時已經進了船艙,金桔走出來,對高祺行禮:“請表少爺安。”
高祺點了點頭,想要越過金桔往烏篷船裡瞧,可不管怎麼看,也只能看到一點子淡粉色襦裙的影子。高祺心裡像撓癢癢一樣,若是一點也瞧不見,或許還不會這麼想看,可只能見著一點,就很勾人了。
“許久不見,二妹妹還是這麼害羞,你我都是自家兄妹,無需如此多禮,”高祺十分慶幸,自己和謝麒約的是他的書房,此時謝麒並不會出現在這裡,打擾他和二妹妹說話。
“高二哥哥好。”
二姐兒其實早就想出來了,可女兒家總要端著些,才顯得尊重。
此時有了高祺這話,二姐兒便被金桔挽著,娉娉嫋嫋的走了出來。
二姐兒自小容貌奪目,此時稍加打扮,就更能窺見日後絕色之姿。高祺和謝麒年紀相仿,只大了二姐兒兩歲,正是合適的年紀。
高祺緩和了臉色,舉止也溫文許多,只一雙眼睛不住的落在二姐兒臉上:“二妹妹怎的想起遊船?你身子不好,湖中溼氣大,還是快些回去的好,到時候叫金桔給你煮薑茶喝。”
“多謝二哥哥掛心,”二姐兒悄悄和高祺對視一眼,見高祺目光灼灼的看著自己,便羞紅著臉,低下頭去。
“昨夜下了小雨,想著詩中留得殘荷聽雨聲的句子,我便想來看看,”二姐兒似乎是不好意思的用團扇遮了自己半張臉,只剩下那雙會說話的靈動眼睛,“高二哥哥這是要往哪裡去?”
“我約了謝麒……”高祺話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