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話已經有些過了,只是以前謝侯身在蜀州,與謝麒以書信往來,隻言片語的,能說得清什麼?如今有了機會,難免多提一句。
謝老夫人總教導謝麒要以太子的意志為重,又要親近高家。謝侯書信裡卻說明哲保身,不要摻和。
謝麒拿不定主意,權衡之後,還是按著謝侯的說法去做,心裡卻不明白。
如今謝侯粗淺提了一句楊家,謝麒才恍然。比起謝家,楊家和高家才更親密,高家如何越過楊家,偏偏將資源傾斜到自己身上?就算有老夫人在,這事兒也說不通。
其實答案謝侯是知道的,只瞞著謝麒罷了,現在還不是時候。
既然謝侯這樣說了,謝麒也就不再糾結於此,便道:“那兒子先回去回信。”
“去吧。”
等謝麒走後,謝笙還看著他離開的方向,不曉得在想些什麼。
謝侯輕輕在他額上敲了一下,才叫他回神。
“爹,你又敲我頭,都快被你敲笨了,”謝笙揉著根本不疼的腦袋,做了一個不開心的表情。
“若不是你哥哥方才說起,我倒忘了問你的功課。你從蜀州帶回來的書,可看了多少?”
謝侯的話讓謝笙再不開口。這兩日他為了熟悉環境,倒把自己的功課落下了。
他跟著周老爺子走過不少地方。平民之家的學子,窮盡全家之力,能給他購得科舉必備的書籍已經很好,再沒有餘力供他們閱遍群書的。謝笙如今有這個機會,也有這個資源,若不努力,豈不是白費心意。
學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他分明在來的路上還時時翻看,進了侯府之後,就被新奇東西勾走了視線,把學業拋在腦後。照著這個樣子下去,他不曉得什麼時候才能考中進士,得中官身,叫李氏引以為傲。
謝笙稍一低沉,便又調整過來,盤算著自己要如何複習,又要閱覽哪一本新書。
“爹,這些日子是我荒廢了學業,你可別告訴老師,我會把前些日子的功課補上的。”
其實在謝侯眼中,謝笙還是個孩子,愛玩本是天性,不過話趕話到了嘴邊,稍微敲打一下,叫他莫失了本心。
“看你這幾日的表現吧,”謝侯故意做出一副遲疑的模樣,“你且先將蒙學溫習一遍,過幾日我帶你去見你外祖,日後你有什麼學業上的疑惑,都可同你外祖求教。”
而後謝侯才問起謝笙和那位殿下的事情,謝笙從頭到尾說了。
“你再把朱王妃的反應細細說來與我,”謝侯將朱王妃對謝笙說的話拿出來細細揣摩,尤其是那句許謝笙叫她姑姑的話。
“看來朱王妃最喜歡你和那位玩鬧,不過你自己也要謹慎著些,該學習的時候,必得好好的學,到了休息時候才許放鬆一些,”謝侯心裡有些擔憂。
原以為幼子是因聰敏好學入了那兩位的眼,沒想到如今皇上沒見著,朱王妃反而更喜歡謝笙與那位做遊戲。
謝侯今日沒見過二郎,自然不能憑空猜到二郎性格上的不妥之處。
等謝侯從沉思中緩過神來,謝笙便迫不及待的問。
“爹,你能教我弈棋嗎?我總不能每回遇到下棋時候,就帶他玩其他遊戲吧,”謝笙苦著臉道,“一次兩次便罷,臭棋簍子也得會下啊。”
弈棋?謝侯小心翼翼道:“難道不是用棋子將別人的棋子圍起來吃掉,讓別人無子可落嗎?”
好像也是,圍棋圍棋,不就是看誰圈的地盤更多誰就贏嗎。
完了,我好像被親爹帶歪了,以後我真學下棋的時候是不是會被老師罵死啊。
第33章 高祺
“姐兒; 姐兒。”
二姐兒正靠在梳妝檯前; 攬鏡自憐,忽而聽見外頭有人喚她。
自打大姐兒走了之後; 二姐兒就是這定邊侯府裡唯一的千金。因著府裡不能沒人跟著出去交際; 二姐兒就常被老夫人帶在身邊。
二姐兒自此勒令自己身邊伺候的丫鬟,不許以二姐兒稱呼自己,只許叫姐兒。此後這稱呼慢慢叫開,府裡的奴才便大都曉得了二姐兒的忌諱。
在外交際的; 大都是公侯府邸的嫡女,原本也是有嫡庶之別。
但二姐兒在外頭慣會做小伏低; 很會吃虧忍讓。再加上二姐兒有幾分詩才; 姿態也是大部分男孩子最喜歡的病弱西子,多參加了幾次賞花會後,二姐兒的才名也就傳了出去。雖然二姐兒才十歲; 已經是京城排的上名號的才女。
如今外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