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之前已經問過了五皇子,知道是太傅臨時請假,才將文科課改為了跑馬的。
五皇子站在謝笙後頭,想起自己方才和謝笙說過的話,心裡發笑,好容易才忍住了臉上神色不變。
謝笙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不過他滿肚子壞水,聽見高祺這麼說,臉上就露出些愁緒來。
“定然是六殿下知道我進宮,所以惱了我了,”謝笙嘆了口氣,對太子道,“多謝太子殿下告知,我這便往馬場去。”
去馬場?太子楞了一下,高祺面上卻是展現出幾分焦急的神色,這謝笙怎麼不安套路來啊,這是去馬場的事兒嗎。
高祺張了張嘴,又像是估計著什麼,看了太子一眼。
太子搖了搖頭道:“我看還是先叫人去瞧瞧的好,既然那人說了什麼之後,六弟他們就直接去了馬場,難保小滿你去了之後,六弟不會更氣惱。”
“多謝太子殿下提醒,可是這先斬後奏之事,到底是我的不是……”
“你也是過於思念父母家人,”太子寬慰謝笙道,“為人子女者思念父母本是人之常情。何況你與你父母親六年未見了,這事兒不管放在誰身上,都是能夠理解的。”
太子見謝笙“面色黯然”,想了想道,“其實本宮今日也是聽見你進宮之後,特意來尋你的。”
謝笙忙露出幾分受寵若驚來,問:“臣惶恐,不知太子殿下可有要事?”
“並沒什麼要緊的,”太子道,“只是前些日子你兄長謝麒突然辭去了太子伴讀之職,伺候便一直呆在家中,也不出來交際,我有些擔心他。”
謝笙還沒開口呢,高祺便一臉義憤填膺道:“殿下您就是好心腸,您對他這麼好,他倒好,竟然在這樣的時候直接辭去伴讀之職,回家去了。您往日裡時常為他著想,可見他心裡必然是沒想著您的。”
“誒,話不能這麼說,”太子制止了高祺繼續說下去的意圖,轉而對謝笙道,“高祺也只是一時接受不了謝麒離開的事情,有些過於激動了,小滿你不要和他計較。”
“太子殿下放心,我怎麼會和他計較呢,”謝笙笑得十分真誠,“畢竟我可沒聽見人說話啊。”
沒聽見人說話,那是聽見誰說話?
因先前高祺說謝侯和謝麒是白眼狼的事情,謝笙逮著一次機會,罵過高祺是狗。如今謝笙這麼一說,高祺自然就想了起來。他氣得不行,可偏偏謝笙也沒有明說,只要你自己不想到那件事,誰又會知道呢?
對於謝笙和高祺之間的恩怨,太子也是知道的,此時只能乾咳一聲。
“太子殿下怎麼咳嗽起來了,這會兒正是換季的時候,前兩日秋老虎還在發威呢,今兒早晨起來,就凍得像是寒冬要來了似的,若是您病了,可千萬別諱疾忌醫,一定要找了太醫來瞧,您可是我大晉的儲君呢,除了皇上之外,就屬您的身體最貴重了。”
謝笙說話從來真心實意,尤其是說好話的時候。所以即便謝笙把高祺氣得跳腳,有時候太子也恨不得能夠把謝笙給掐死,卻也還是不得不承認,謝笙想說好話的時候,說得實在順耳極了。
瞧瞧,除了皇帝之外,最尊貴的就是太子這個儲君了。這話從太子視為眼中釘肉中刺的六皇子身邊的伴讀口中說出來,可真讓人覺得愉快。
“本宮無事,”太子問,“謝侯爺回京,想必謝麒的婚事也要開始算日子了?”
“我記得謝麒和朱家女都已經滿了十八歲了。謝麒是男子,再等兩年也無妨,不過朱家女郎比謝麒還要大幾個月,應當是再等不得了。”
“可不是嗎,”謝笙笑眯眯道,“我爹才歸家,大哥就提出請爹孃幫他測算日子,準備走最後的禮了。想必離我大嫂進門也不久了,到時候……”
“哎呀,是我忘了,太子殿下不得輕易出宮,到時候只能叫我哥再另外謝過殿下了,”謝笙掃了一眼高祺,“我家也不接高家的禮,想必高伴讀也是沒這個口福能喝到我大哥的喜酒了。”
高祺打從被罵了之後,最害怕誰提起當年那件事。尤其當初謝侯把他嚇了個夠嗆,如今謝侯再次回京,還要常駐京城,他也打定了主意,能不去謝家就不去謝家。
所以他早就決定了,謝麒的婚禮他是絕對不去的,謝家求著他,他也不去。
不過他心裡想著不去,和被人當面說,你是不能來我家,這裡面的含義是不一樣的。
“無妨,”高祺臉色僵硬,這幾個字似乎是從牙縫兒裡逼出來的一樣。
太子見狀,倒也沒說什麼。他可沒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