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皇帝也知道謝侯的性格; 並不為難謝笙,只叫他帶話回去,讓謝侯直接遞牌子。
謝笙從皇帝宮裡出來之後,便直奔平日裡他和二郎唸書的地方。
“小滿,你怎麼今日便來了?”
出乎意料之外的,謝笙在來到平日唸書的地方之後,第一個見到的,是五皇子。
“我昨兒回京,左右在家中無事,便進宮了,”謝笙也沒說自己是哄二郎,“這會兒正該是上課時候,怎麼只有五殿下您在?”
諸位皇子之中,唯獨太子和二郎最是特別,都有屬於自己的老師和單獨的授課之所。
當初因著二郎享受到了原本獨屬於太子的待遇,高家在朝堂上參了二郎,皇帝才不情不願的做出了妥協,把平日毫無存在感的五皇子放到了二郎這邊。左右五皇子出身低微,從不鬧事,進度也和二郎他們差不多。
五皇子走後,剩下年紀相仿,又一向玩得好的三皇子四皇子一間。一眾皇子之間,就好似自此分出了三個陣營。不過五皇子依舊沉默,很少會參與旁人的爭執。
只是一次偶然的時機,謝笙發現,五皇子其實也非常聰明,只是他並不將自己的聰明展露出來,尤其是在這樣的時候。後來謝笙和五皇子慢慢成了朋友,謝笙與他的關係甚至比二郎的另外兩個伴讀更好。
“今兒太傅向皇上告了假,六弟便帶人先去馬場了,”五殿下笑道,“若你再晚來一時片刻,說不得我也過去了。”
“對了,還沒恭喜你中了秀才,”五皇子拿出籠在袖中的一個平安符遞給謝笙,“這是我上次去皇恩寺求的,你走得太快,沒來得及給你,此時便借花獻佛,當做賀禮了。”
謝笙接過那個三角形的符紙,小心的放在了自己貼身的荷包裡:“你這也太沒誠意了,不過我收下了。”
“我聽說皇上升了娘娘做嬪御,說來我還欠著你一份賀禮呢,”謝笙笑道,“如今娘娘苦盡甘來,成了一宮主位,你可算是不必擔心了。”
對於五皇子私下不稱父皇,而是隻叫皇上的事情,謝笙一直知道,只是從來不說,五皇子也只在私下和謝笙說話時這麼用,二郎在時,他也是喊父皇的。
提起母親,五皇子臉上露出笑來:“謝禮就不必了,我娘還念著什麼時候請你吃她做的桂花糕呢,如今她做了嬪御,能主管一宮,搬進了院裡有幾棵桂花樹的院子,日日想著怎麼變著方兒的做桂花味兒的點心。”
“娘娘手藝好,你可有福了,”或許是以己度人,謝笙總覺著,像是五皇子這樣,將自己母親看得重要的人,總不會品性太差。而真正相處下來時候,也的確如他所料。
五皇子還想和謝笙多說兩句,就注意到門口的腳步聲,忙住了嘴,臉上的笑容一瞬間垮了下去,神色也變得有些陰鬱,頭微微低垂著,就好像方才和謝笙說話的人不是他一樣。
謝笙見狀也收了面上笑意:“多謝五皇子告知。”
“果真是你回來了,”這個聲音,想必謝笙記憶深刻,想忘也忘不了。
來人正是高祺,而在高祺身後,穿著明黃色衣裳的人,正是太子。
太子身材高挑,面容遺傳了高貴妃的美麗,顯得格外柔和一些。
六年前宮宴上,謝笙見到的太子,還是儀表堂堂,滿身貴氣的儲君。如今就不能忽略太子眼中,那時不時顯露出的幾分算計之色和偶爾的陰鬱暴虐。不得不承認,這實在是破壞了太子身上的整體美感。
“參見太子,”謝笙和五皇子同時行禮。
“不必多禮,”太子就像是沒有看見五皇子一樣,隨手揮了揮,反而親自去扶謝笙。
謝笙後退一步,抵在了五皇子的桌邊:“多謝太子。”
“不識好人心,”高祺嘀咕了一句。
太子像是沒事人一樣收回手,臉上笑容不變。
他隨意的看了看一旁二郎的位置問:“難得你才回京就進宮來了,偏偏二郎不在。我記得早晨我經過時,二郎還在位置上的。”
見謝笙沒有說話,太子問高祺:“你可知道六弟和他的兩個伴讀去了哪裡?”
真是可笑,問二郎的位置不問就在同一間課室的五皇子,反而去問和他一起來的高祺,這可真是……
高祺看了謝笙一眼,唇角露出一個嘲弄的笑:“方才還在呢,聽說是有什麼人來說了什麼話之後,就生氣的去了馬場。”
得,位置是一樣的,不過發生的事情就完全不同了。
想必太子和高祺不知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