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拿什麼去和柴昭鬥?”殷崇訣不屑道,“柴家雄踞北方,盤根錯節他拿什麼駕馭柴家軍?就算那夜他僥倖宮變成功,柴昭只要不死,大周還是柴家的,輪不到旁人覬覦。”
“那你又是在謀算什麼?”穆蓉狠狠瞪著殷崇訣道,“你要死,我不攔你,你別連累了殷家堡上下才好。”
“大嫂惜命,我也怕死的。”殷崇訣愈發覺得穆蓉慌張的樣子有趣,不緊不慢道,“北方不成,殷家便往南方去!與柴昭以綏城為界,劃淮河而治,大嫂覺得如何?”
“以綏城為界…”穆蓉顫著眸子道,“是你和你爹的意思?我爹…又知不知道?”
“穆都尉怎麼會不懂殷家?”殷崇訣笑道,“穆都尉不告訴大嫂,也是生怕你婦人之見誤了殷家的大事。”
“崇旭也是毫不知情…”穆蓉喃喃自語著,“你大哥帶著數萬大軍攻梁,也是被你們父子矇在鼓裡…你們到底是如何打算…崇旭不能有事,不能有事的!”
殷崇訣臉上的笑容愈發自信,“梁國早已經不堪一擊,大哥此行必能直搗梁都滅了梁國紀氏!到那時,大哥戰功赫赫,又手持梁國的傳國玉璽,號令半壁天下絕非不可能…柴昭遠在徽城也只能鞭長莫及,半數不止的大軍又被大哥帶走…周國不戰而自傷元氣,柴昭也是無力迴天,只能眼睜睜看著我殷家坐擁南方。”
——“荒謬!”穆蓉冷笑了聲,“你果然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嘴皮子慣會唬人自說。且不說我和城兒被扣在徽城,殷崇訣你如此珍愛你異於常人的性命,也甘願為了你大哥的霸業,與我們母子一道被柴昭困死在這裡?我可不信!你大哥重情,有我們三人在,他絕不會逾越半步,臣子就是臣子,你大哥絕沒有任何非分之想!”
“大嫂。”殷崇訣自若道,“你我幾個手腳又沒有被人捆住,為何出不去徽城?”
“你手腳伶俐,功夫也好,自然是困不住你的。”穆蓉哼了一聲,“我和城兒如何出的去?”
“崇訣已經把一切告知大嫂,剩下的事…”殷崇訣故作玄虛道,“大嫂只需跟著我就好,到了該離開的時候,我們一定可以離開徽城。”
見殷崇訣就要起步離開,穆蓉想起了什麼喊住他道:“我還是不懂。崇旭攻梁一身功勞,若真如你若言,殷家自立為王…他是長子大哥,你殷崇訣一個幼子,又能佔到什麼好處?”
殷崇訣頓住步子,扭頭看著穆蓉輕輕一笑,低聲道:“所以崇訣剛剛才問大嫂——想不想躍到那宮牆裡頭?阿蘅可以母儀天下,大嫂也未嘗不可的。大哥的福氣,也是我的福氣。”殷崇訣說著,黑眸有意無意的瞥了眼酣睡的侄兒殷鄴城,“都是…殷家的福氣。”
殷崇訣說完這幾句轉身離去,穆蓉目送著他英挺的背影正出著神,酣睡的兒子忽的哇一聲哭喊了出來,穆蓉趕忙抱起兒子憐愛的低哄著,親著城兒溼漉漉的小臉,心底泛起一股子難言的驚恐。
御書房
——“殷崇旭和吳佐已經奪回了嘉鄴關!”柴昭哈哈大笑道,“朕就知道,殷崇旭是有些本事的,才不過一月,就呈上這樣的大禮給朕,有嘉鄴關做跳板,直搗梁都兩月內便可以實現。”
雲修翻來覆去的看著捷報,捷報上大半字都不認識,可見柴昭喜笑顏開,心裡也是高興,放下捷報道:“天下分崩離析已經有百年不止,要是皇上這次可以一統天下,可就是千古一帝名垂青史了?哈哈,也算是有我的功勞,是不是?”
“朕身邊的人,個個都有功勞,雲修的功勞啊,最大!”柴昭笑道,隨即收起得勝的笑容,又道,“殷崇訣近日可有動靜?與朝中哪些人走的略近?”
雲修頓住臉上頑劣的得意,低聲道:“照皇上的吩咐,兩座侯府周圍都有暗衛日夜盯著,並無異樣。穆蓉母子足不出戶,殷崇訣三五日才過去一趟見見侄兒,其餘的…除了上朝,也就是在徽城隨意閒晃,徽城內外的景緻古蹟都是看了不少,來往的朝臣,卻是一個沒有。”
雲修說到此處,撓了撓頭費解道:“我有些不明白,殷家得勢,朝中諸人都應該忙不迭巴結殷崇訣才是,怎麼…反倒是毫無往來?”
柴昭拾起狼毫筆不緊不慢的翻閱著案桌上的奏摺,口中道:“朕說給你聽。殷家得勢,卻仍是猶如懸崖攀行,前途看似光明,卻仍是叵測。朝中一個個都是千年的狐狸,看的可是通透無比。誰都知道阿蘅在殷家堡的那幾年,殷崇訣到了婚娶之年還是孑然一身,朝中定是有竊竊私語妄論他心中難忘舊愛。攥著這樣的火藥桶在身上,朝中的人就算有心和殷崇訣結交,也還是會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