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如驚雷一般震住了殷崇旭的心跳,不等吳佐反應過來,雲修已經頭也不回的大步走出正廳,直往馬廄而去。
“雲修!雲修!”吳佐回過神想去追他。
“算了。”殷崇旭阻攔道,“雲修想做什麼,就隨他去做吧。”
吳佐僵僵的癱坐在楠木椅上,愣了許久絕望道:“殷都統…若是…若是王爺真的不在了…柴家軍是去是留?就在眼前的錦繡河山…唾手可得…又會易於何人手上?吳佐不才,看不懂,也不敢懂…”
嘉鄴關後頭,是梁國紀氏僅剩不到半壁的江山。殷崇旭當然知道,如果自己揮師繼續前行,半壁天下已在腳下,紀冥雖還未死,可殘餘的梁軍已經不足為患,此時回雍城,實在太可惜。
見殷崇旭一貫純實沉著的眼神也有些遮掩不住的悸動,吳佐蒼白著臉頰哆嗦著擠出話來——“殷都統…我的弟弟…也在雍城。”
兩雙顫慄的眼睛無聲的對視著,殷崇旭低嘆著垂下眼。
“王爺深謀遠慮…”吳佐苦澀道,“殷都統與我就算領兵一路高歌猛進至此,也是非回頭不可了。”
殷崇旭示意吳佐無須再說下去,收起案桌上攤放多日的羊皮捲圖道:“你我牽絆重重,又受王爺重恩,不該有什麼念頭。是去是留,等到了雍城再議吧。”
吳佐張了張嘴,低沉的應了聲,聽見外頭雲修疾奔出去的馬蹄聲,忽的露出些許羨意,“自小我和弟弟都覺得雲修無親無故,甚是可憐。眼下來看,雲修孑然一身如風一般自在,反倒是我們兄弟…怎麼也比不過他。”
——“殷崇旭,難怪你留不住她!”
殷崇旭揉緊手裡的羊皮捲圖,眼前閃過嶽蘅俏麗的笑顏,心頭一痛幾欲喘不過氣來。
淮河,漁船上。
甲板上的柴昭望著愈來愈近的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