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嶽蘅,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殷崇訣。”
殷崇訣到死也不會忘記那張清麗逼人的臉,她到底是哪裡來的姑娘,就算這樣悲傷的沉默,也是那麼好看。
——“阿蘅,你逃不掉的。我殷崇訣今生非你不娶。待大哥娶完親,可就是我了。”
——“這不是逃掉了麼?殷二少。”
嶽蘅清亮的笑聲在耳邊迴盪不息,自此,這個女人也只有在自己眉間心上了。
“阿蘅…”殷崇訣滴血的手心捧起粗糙的砂礫揮灑向滔滔的淮河水,“二哥不該放手的!”殷崇訣仰望蒼天哀聲不止,“二哥後悔…二哥後悔了!你回來…回來二哥身邊…我們留在殷家堡,再也不出去…阿蘅,好不好,好不好!你回答二哥一聲!!”
風聲呼嘯不絕,天公無言相應。
——“時光終是無法倒轉,二哥,你說是不是?”
“殷二少對嶽蘅深情不露,讓人動容。”
一個身影緩緩踱近哀慟的殷崇訣,聲若遊絲。
第102章 山惑
“二哥後悔…二哥後悔了!你回來…回來二哥身邊…我們留在殷家堡,再也不出去…阿蘅,好不好,好不好!你回答二哥一聲!!”
風聲呼嘯不絕,天公無言相應。
“殷二少對嶽蘅深情不露,讓人動容。”一個身影緩緩踱近哀慟的殷崇訣,聲若遊絲。
殷崇訣聽出說話那人,冷冷的沒有轉身,凝住淚水道:“你來這裡做什麼?”
李重元拂過蔓陀風中搖曳的枝幹,“蔓陀嬌嫩,移栽也是難活,殷二少何苦如此。你心上那人就算知道這個二哥帶她這樣痴心,也是不會回來你身邊了。活著是這樣,死了。。。亦是。”
“住嘴!”殷崇訣憤憤起身,按住驚顫的劍柄道。
“殷二少別急著離開。”李重元喚住他起腳的步子,“難得這裡只有你我二人,咱倆雖是誰也不曾看順眼過誰,可殷二少腳下就是萬里河山,看在這步步千鈞的份上,殷二少也沒有話與我說麼?”
殷崇訣頓住步子,側身看了眼似笑非笑的李重元,黑眸幽轉溢位不屑之色,“駙馬爺,你的心,太急了。”
“心急?”李重元低笑道,“王爺殞命,京師的皇上一定龍顏悲痛,重元要為皇上分憂,為子民謀福,要做該做的事實在太多。。。你說我心急,只怕我還不夠急。”
“王爺和阿蘅生死未卜,誰又能肯定他們真的已經不在人世?”殷崇訣意味深長的注視著李重元遮掩不住慾念的眼睛,“駙馬爺,別怪我沒提醒你,步子邁的太快,容易出事。”
李重元掃過綿延數百米的曼陀枝幹,幽幽道:“當日一劫殷二少你看的清清楚楚,王爺王妃是否還可能有一線生機你會不知?葬花寄哀。。。殷二少也知道佳人已逝,難以復得了。”
“我的事不用你管!”殷崇訣拂袖怒道,“管好你自己吧。”
“殷二少!”李重元揚唇一笑,“殷家是攻梁功臣,你殷崇訣更是奪下雍城的第一人,功勞早已經傳進京師遞到皇上跟前,殷家之貴,可想而知。”
殷崇訣挺直脊背不去看李重元,李重元繼續道:“可馭大周千軍萬馬的王爺已經不在,試問大周柴家,還可用何人?”李重元這般發問,眼睛窺視著身子屹立不動的殷崇訣,見他面容冷峻,不見喜怒逢迎。
“駙馬爺拐彎抹角說了許多。”殷崇訣冷笑一聲,“不就是想與我說,他日柴家軍都將盡歸你麾下,柴家無子,能指望的。。。也就是你這個入贅的女婿。”
換做往日,殷崇訣這番話必定字字戳痛李重元,可今日聽來,李重元卻絲毫不覺得刺耳,反倒有些得志的快意,“殷二少是個聰明人,難怪王爺對你們兄弟如此器重。重元還記得,與王爺踏進綏城之時,王爺對殷家寄予厚望,你們父子也果然沒有讓王爺和皇上失望。王爺慧眼識才不假,我李重元。。。”李重元幾步走近殷崇訣,“也是惜才之人,必會不計前嫌。。。”
“前嫌?”殷崇訣閃開步子笑了聲,“駙馬爺言重了。崇訣何時與你生的嫌隙?”
李重元一時不明白殷崇訣話中深意,附和笑了幾聲,彆著手望向滾滾淮河,“崇訣,待你大哥和吳佐他們回來,天下之勢,你說給我聽聽,梁國是攻是留,你也說給我聽聽。”
殷崇訣拾起一枚石子拋下河面,翻湧的河水頃刻間吞沒了微小的石子,殷崇訣拍了拍手心道:“天下之勢如同眼前的淮河水,明湧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