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衍跟前跟後的勸解他:“陛下息怒,娘娘許是被人擄走了,過幾日就尋回來了,陛下可別急壞了身子。”
蕭燁惱羞成怒:“閉嘴!”老婆跑了,難道最丟臉最倒黴的不是那個做丈夫的嗎?
胡衍到底貼心,回去之後就建議對外宣稱“皇貴妃娘娘在蓬萊島養病”:“娘娘不回來則已,若是回來了對外總要有個說辭。反正蓬萊島四面環水,只要守衛森嚴,外面的人想要探聽訊息也難。”
蕭燁除了派心腹武將帶兵到處去搜人,還默許了胡衍的做法,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可笑,難道他竟是還等著她回心轉意自動回宮不成?
他在心裡咬牙切齒的想:一定要將她綁回來,縮在蓬萊島的留仙閣裡,打十八條鐵鏈子也要鎖住了她的腿,看她怎麼跑?
讓皇帝陛下恨入骨髓的葉芷青那日做完了小宗的截肢手術,爬樹翻牆跑出去之後,在街上找了個成衣鋪子買了兩件男式短打,喬裝改扮直奔漕船碼頭,為了不引人注目,還拿早就準備好的胭脂將臉塗黃。
她懷著孤注一擲的心情想著,萬一在漕運碼頭見不到衛淼,就只能花銀子另想他法了,結果才踏上漕運碼頭,就見到衛淼與劉嵩的背影。她走過去輕拍了一下衛淼的胳膊,壓低了嗓子道:“衛大爺,可是要往揚州去的船?”
衛淼聽得這把熟悉的嗓子,轉頭看到她的模樣,傻了一般:“你你……你……”
三年多不見,這小子不但氣色極高,還長高了不少,只模樣未大改,仍是那副紈絝地痞的模樣,她“噓——”的一聲,制止他的激動,道:“小的欲搭船前往揚州,不知道能不能借個光?”
旁邊劉嵩已經半個字都說不出來了,只看到她塗的黃蠟蠟的臉蛋,一雙眸子狡黠如故,緊繃的神經終於緩緩鬆懈:“你……你出來了?”
葉芷青聽他的話音,怎的好似洞悉她的處境一般,她抱拳行禮:“託劉大哥洪福,咱們可以走了吧?”
當日下午,在漕船艙裡吐雲吐霧的羅炎感覺到船身一陣晃動,聽到漕丁們的號子,感覺到船身漸漸離岸,奇道:“這就走了?副幫主的事兒辦完了?”
侍候他的小廝上前熟練的為他挑了一點神仙膏,奉承道:“許是辦完了,總歸幫主您是享福的,凡事交給副幫主總歸是沒錯的。”
羅炎笑罵道:“放你孃的屁!老子享福,你們一個個眼裡哪還有我這個幫主?”
小廝忙做誠惶誠恐狀跪在地上磕頭:“幫主說哪裡話?咱們江蘇幫哪個眼裡敢沒有幫主,副幫主都要扒了他的皮!”
羅炎不過藉故發一句感慨,在他的腦子裡如今沒有比吸食神仙膏更為重大的事情了,至於其他的,等他清醒了再說吧。他攬過旁邊跪坐的姐兒,輕佻的挑起她的下巴:“乖,這下你是走不了了,跟著爺去揚州香的喝辣的吧?!”
那姐兒是劉嵩派人花了兩千兩銀子在青樓裡買來的,來的時候就言明要侍候好了幫主,若是侍候不好,就丟給船上的兄弟們解饞。清倌兒見過船上漕丁袒胸露腹的粗俗精壯模樣,嚇的整日縮在羅炎的艙房裡,連門也不敢出,行動坐臥服侍的十分經心。
過得一刻鐘,漕船離岸,順風順水的往揚州方向駛去,劉嵩才來到羅炎的艙房向他致歉:“有樁生意沒談成,耽擱了回揚州的時間,幫主別惱。”
羅炎心裡冷笑,不過是作樣子,誰比誰笨呢?
他渾不在意的攬過侍候的姐兒,揉著她的細腰道:“說哪裡話,幫裡事務還要副幫主打理,咱們弟兄一切都好說。”
劉嵩從他的艙房裡出來,一直走到船尾,葉芷青與衛淼盤膝而坐,正在訴別情。
“……虎妞跟大慶他們回來之後,我就聽說了你的事兒,怎麼當時說是在宮亂中死了呢?”
衛淼對這件事情極為好奇,總覺得另有隱情,見到葉芷青不免問長問短。
葉芷青已經將臉上塗的胭脂清洗乾淨,露出她的本來面貌,懶懶朝後一靠,正靠在個柱子之上:“我自己也不知道呢,怎麼就傳我死了呢?”
“那你這兩年在哪?”
葉芷青逗他:“給皇帝老爺做妃子,你信不?”
劉嵩一震,頓時停住了腳步。
衛淼那傻小子還大樂:“你就吹吧!以前還覺得你靠譜,怎麼也染上了吹牛的毛病?皇帝老爺能要你?”不說她的容貌,就說她都已經跟周鴻住到一塊兒去了,皇帝老子也不可能要個嫁過人的女人吧?
“看看,我說了你都不信,那我也沒辦法了。”她頗為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