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她穿了一身新衣,面容宛若活著時候的模樣。
待下人發現時,身子已經涼了。
高則誠聽聞後,身子一晃。噴出一口血,人直直的倒了下去。
魏國的使臣許意聽聞後,掩面而泣。
而關在公主府的林西。則一無所知。她甚至不知道,她的親生母親。為了她,已入黃泉。
她剛剛與祖父留給她的人接恰上,因為這十五人的頭,竟然是禁衛軍的一個小兵衛,姓張名朝中。
她忽然覺得天無絕人之路,也許一切冥冥中自有天意。那麼此時的她,就應該順應天意,讓一切變得水到渠成。
……
相府此時,亂作一團。
高則誠把身子冰涼的夏氏,摟在懷裡,死死不放,任是誰說,也不肯將她入斂,
短短數個時辰,一向風度偏偏的高則誠,竟然像換了個似的,面色看上去有些猙獰。
老太爺氣得臉色發白,卻也無可奈何,索性來了眼不見為淨。一屋子的丫鬟,僕婦無人敢上前,只敢在外間垂頭靜立。
……
高子瞻領著一眾弟妹,走至屋內,袍子一掀,紛紛跪下。
高子瞻抬頭道:“父親,人死不能復生,請父親讓母親走得安寧。”
高則誠恍若未聞,只抬起了眼睛淡淡的看著底下的兒女,目光讓人膽寒。
高子瞻心中微痛。生母去逝,父親雖也哀哀欲絕,卻未曾像今日這般行事出格。
“父親,請讓母親入斂!”
聲音拔高了幾分,帶著微冷的氣息。相爺夫人去世,世家好友,朝中百官很快就會上門,若是父親一意孤行,只怕會丟相府的臉面。
“父親,請讓母親入斂!”身後少爺,小姐齊聲高呼。
……
雪在黃昏時候,一片片飄下,這是今年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
冬天如期而至。
李太后站在大殿前,看著這漫天的飛雪,臉色凜然。
“皇上最近在做什麼?”
“回太后,貴妃孕吐,皇上他在……”
李太后心中怨恨滔天,只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一個林西攪得莘國天翻地覆,一個貴妃攪得皇室不得安寧,都是禍害。
自李太后得知林西不是她的骨血後,想著往昔的那些被矇在鼓裡的日子,恨的不行。
“去把皇后叫來。”
“是,太后。”
……
高鳶尾對夏氏的死震驚不已,母女一場,傷心難免,她默默垂淚。她不明白的是,母親好好的,為何要服毒自盡。
“娘娘,太后請娘娘過去。”
高鳶尾收了淚,整理好儀容,扶著紫薇的手去了長門宮。
李太后遠遠的看著她來,眼中有光射出。
如果夏氏說的是真的,那麼她才是她李妍真正的後人。那而個林西,只是李鬼。
李逵?李鬼?
她付出的代價是追隨了她一輩子的李英傑,這個代價是實在是太大了。
高鳶尾行過禮,柔聲道:“太后,下雪了,太后仔細鳳體。萬萬不可著涼。”
李太后看著她,嘴角兩個酒窩盈盈,與她的一模一樣。
“你母親走了,你……節哀。”
高鳶尾紅了眼眶,泣聲道:“多謝太后關懷,生死有命,母親命中該有這一劫。”
李太后眉心一動。道:“聽說。你與她不甚親厚?”
高鳶尾思了思道:“母親長年吃齋唸佛,我從小在先夫人跟前長大。先夫人待我視如己出。”
看來這夏氏說的是真的了。只是不知道除了她以外,還有沒有人知道當年的底細。
這高家……
李太后心思微動。輕聲道:“貴妃有了身孕,皇后也要加把勁啊。”
高鳶尾心中一驚,太后素來不喜歡她,怎麼這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李太后淡笑:“你是一國之後。皇長子理當由你而孕。皇后啊,心萬萬不可太軟啊。”
意有所指的一句話。讓高鳶尾如遭雷擊。太后這話是什麼意思,莫非……難道……
高鳶尾迅速垂下了眼簾,掩住了驚色。
李太后看著她面龐,心中浮上痛意。
李鬼也好。李魁也罷,都是冤孽,比起我劉妍的一世英明。誰都不重要。絕不能再心軟了,沒有人可以拿捏她。
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