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崔氏猛的睜開眼睛。
“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劉媽媽,快把姨娘扶起來。”
崔氏說得猛了,胸口湧上不適,猛烈的咳嗽了起來。
朱氏並非真心想跪,不過是做做樣子,劉媽媽上來攙扶,她就勢便起了身。從床角拿起痰盂,親手遞到夫人跟前,又侍候著夫人用了口參茶,方又坐定。
劉媽媽見夫人朝她遞了個眼色,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開口道:“夫人的身子禁不起吵,姨娘稍安勿躁。二少爺的事情一出,夫人私底下就跟奴婢幾個說,憑二少爺的稟性,做不出來這種事,必是被人陷害的。”
朱氏杏眼圓睜,不可置信的看著夫人,哽咽道:“夫人?”
崔氏輕輕點了點頭,示作回應。
朱氏見崔氏信她,擦了擦眼角的淚滴,感嘆:“夫人真真是明白人。”
劉媽媽微笑著望向朱姨娘:“夫人還說,老爺這會正在氣頭上,任誰去勸也是聽不進去的,倒不若把這事冷幾日,等他把這口氣緩過來再說。”
朱姨娘頭一回覺得瘦得沒了人形的崔氏,看起來是如此的順眼。
她言詞懇切道:“多謝夫人為二少爺思量,求夫人看在這孩子素日裡有孝心的份上,幫扶他一把,若不然,二少爺他這輩子就算是……毀了!”
朱姨娘泣不成聲。
崔氏看著掩面而泣的朱姨娘,輕嘆道:“這孩子如今怎樣了?”
“回夫人,二少爺躺在床上,血肉模糊,半分都不能動彈,著實讓人心痛。太醫說,沒有半個月,根本不會結笳。夫人,老爺下手也忒狠了些,二少爺怎麼說,也是他親兒子啊!”
劉媽媽一聽這話,眉頭微蹙。
崔氏似未察覺到朱姨娘言語的不妥,嘆息道:“打在兒身,痛在娘心!”
朱姨娘見崔氏護著她說話,身子一僵,淚又滴了下來,哽咽著叫了聲:“夫人!”
“去吧,細心照料著孩子。我雖病了,也不管家,但此事,定會派人查個清清楚楚。”
崔氏呼吸略顯沉重:“劉媽媽,拿府裡的貼子去太醫院再找個太醫替二少爺瞧瞧,雖是外傷,卻也怕傷著筋骨。老爺這回下手確是重了些!”
朱姨娘哪裡料到夫人會如此關心庶子的死活,感動得說不出話來,朝崔氏深深一福,拭著淚告退。
劉媽媽跟在後頭送朱姨娘出門,似有意又似無意的自言自語道:“哎,也不知哪個心狠的,設下這般毒計陷害二少爺。”
朱姨娘渾身一震,十指緊握成拳,尖尖的指甲深深的陷在手心裡,踉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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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感謝enigmayanxi的打賞,麼麼噠!
第四十七回 崔家老大進京
白亮的月色被一片沉雲擋得嚴嚴實實,林南苦惱的站在門房口,對著那扇木門齜牙咧嘴。
整整一盞茶的時間,她在外頭口乾舌噪的說了一盞茶的時間,裡頭的人恁是連個聲都沒有吭。
按以往這種情形,林南早就一腳踢上去了。若不是幾日前,她才把買簪子的錢都陪在了這扇門上頭,她估摸著,早在半盞茶前,這門就該四分五裂了。
門吱啞一聲開啟,修長的身形斜斜的靠在門框上。
林北雙手抱胸,平靜的望著師姐,搖頭嘆息道:“師姐總記不住,我讀書的時候,最不喜有人叨嘮。”
林南看著個子比她高出一個半頭的師弟,不知為何總覺得有些底氣不足。
許是師父嚥氣的最後幾分鐘,沒有把親生女兒和她這個大師姐叫去,反倒把話留給了資歷最淺的小師弟,因此,林南總覺得這個師姐當得有些窩囊。
“你又不要去考什麼狀元,讀哪門子的書?像咱們這樣的人,識幾個字便得了,書讀得多了,就跟隔壁茶樓裡的迂腐書生一樣,連個人話都不會說,盡是之啊,乎啊,也的,忒沒趣!”
林北皺了皺眉,似未聽見這一通大道理,輕道:“師姐找我有什麼事?”
林南知道自個說的話,沒什麼份量,遂妙眼輕抬,淺笑道:“師弟,師傅忌日的事,到底怎麼說,是像前兩年一般行事,還是有所變化?師妹那頭怎麼弄啊?總得有個章程。”
林北慢悠悠道:“按往常一般行事。師妹那頭,她自己會想辦法!以後這等小事,師姐自己作主便可,無須問我!”
林北不等林南說話,續又開言。
“師姐,我還有幾頁書沒看完,夜深人靜,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