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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林南也不回頭,嗤笑道:“還會有誰?不就那位被人捉姦在床,把正室氣得要死要活的高相爺嗎?”

“噢……”

林北陰陽怪氣的拖著長長調子,幽深如潭的眼中,閃過精光:“讓我瞧瞧!”

“此等下流,竟也配擔一國之相!”

“師姐,男人逛個妓*院,那不叫下流。正可謂是**!”

“**?”

林南面帶不屑:“有甚區別?”

“無甚區別,只在意境不同!”

“哼!我可沒瞧出來有何意境不同!”

林南甩甩袖子,忿忿的一把關了窗戶。

……

借酒消愁與酒入愁腸的區別在於,前者愁是主角,後者酒是主角。

然對於此時的高相來說,二者無甚區別。

陳平,陳和麵面相覷,既不敢勸,也不敢攔,只得硬著頭皮,唯唯諾諾的替主子斟酒。

腳步聲輕輕響起,何姨娘含笑帶著兩個丫鬟,拎著食盒,款款而來。

陳平,陳和如釋重負,一臉輕鬆的迎了上去。

高則誠抬起微燻的眼睛,仔細打量眼前的女子。

只見她一襲淺紫色的外衫,配著淡珊瑚色的中衣小襖,髻上別一支碧玉簪,幾顆珠子玲瓏的嵌在上面,搖曳出冷光。

高則誠垂下眼,冷冷道:“不好好歇著,跑來做什麼?”

何姨娘似未瞧見男人臉上的冷意,邊讓丫鬟把食盒裡的菜色擺在桌上,邊抬手斟酒,柔聲道:“怕老爺吃了冷酒冷菜,傷了脾胃,特意讓下人做了老爺素日愛吃的,知道老爺嫌我在這裡礙手礙腳,我替老爺斟完這杯酒,便回!”

何姨娘嬌媚動人的臉上帶著一絲悽苦之色,言語中的委屈便是那鐵石心腸的人聽了,也不禁心軟三分。

果不其然,高則誠皺了皺眉,抓過何姨娘柔嫩的素手,婆娑道:“又說胡話,何曾嫌過?”

何姨娘就勢坐在高則誠的身邊,拿起剛斟滿的酒杯,輕啜一口,末了,又把杯子送到男人的唇邊,輕聲道:“老爺若不嫌,便飲了這杯薄酒!”

白玉的杯沿上,沾了些女子的唇色,高則誠眼中微有喜色,就著女子的手,一口飲下!

……

二日後,時近戌時,天將黑未黑,萬物黃昏。天空之上飄來幾朵烏雲,越發顯得冬日日短。

官道上五輛黑色的馬車駛入京城,十來個騎馬的家丁分散前後左右,護著中間的馬車。

打頭的馬車緩緩停住,簾子掀起,露出一張素淨的臉。

一黑色衣裳的家丁忙翻下馬,湊上前道:“老爺有什麼吩咐?”

“先不往高府去,在外頭找個乾淨的客棧住上一夜。”

“回老爺,京城咱們的府邸已先派人清掃乾淨,隨時可以住人。外頭客棧怕不乾淨,老爺不如……”

男子劍眉輕挑,眼中的凌厲忽起。

黑衣家丁身子一縮,忙道:“小的立馬派人在京中找一家乾淨的客棧。”

男子垂下眼簾,思慮片刻道:“派人到茶肆,酒坊打聽一下高府近日的動向,花點小錢亦無防。若打聽到什麼,立馬來報。”

“是,老爺!”

男子抬頭看了看天,似自言自語道:“許久未見這京城的天,依舊是這般的灰濛濛!”

他搖了搖頭,一把放下簾子,清洌的聲音隨之響起。

“持我的拜貼送到各個府上,旁的不消多說,只說崔家老大進京了!”

……

清晨,眾人給夫人請過安後,朱姨娘悄無聲息的留了下來。

朱姨娘側身斜坐在夫人的床前的圓杌子上,朦朧的淚眼中,憂傷凝成了水,一滴滴的落在了絹帕上。犁花帶雨的模樣沒的讓人看了心中酸澀。

“夫人從小看著二少爺長大,這孩子是個什麼品行,夫人最是清楚。像我們這樣的人家,少爺們有些個脾性是有的,只這等大逆不道的事,他是萬萬做不出來的啊。求夫人替這傻孩子作主啊!”

崔氏咳嗽了幾聲,淡淡一笑:“做主,如何做主?”

朱姨娘朝四周看一眼,崔氏揮了揮手,下人瞬間走得乾乾淨淨,只劉媽媽仍在跟前服侍。

朱姨娘傾了傾身,壓低了聲音在崔氏耳邊一陣耳語。

崔氏聽了半天朱姨娘發現的可疑之處,很是疲倦的閉了閉眼睛,一言不發。

朱氏見狀想著女兒的交待,咬咬牙撲通一聲跪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