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也要拜你一拜。”
阿徐連忙磕頭,“小女不敢……”
“若你還是心裡放不下齊王,老夫給你個機會,與你賭一賭。你敢是不敢?”
☆、第十五章 愛慕
聽著呼呼的水聲,阿徐的心裡像踹了一隻兔子一樣,跳的厲害。她與李大人打的賭就是——李大人給她一次和齊王單獨約見的機會,但是倘若齊王不願納她為妾,從此,她就該死心,成為李大人的棋子。
聽著呼呼的水聲,阿徐的心裡像踹了一隻兔子一樣,跳的厲害。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木盆,盆裡放了齊王殿下沐浴後常用的一塊用於擦頭髮的巾子。她的手止不住的抖。
煙氣隨著水汽,慢慢氤氳。
屋子裡,蔓延著淺淺的,軟軟膩膩的,幽香。若有若無的感覺,不仔細聞,就似乎沒麼也沒有。
“進來吧。”殿下的聲音忽然傳來,莫名地,把阿徐一驚。
她一邊加快了步子,腦子裡,一邊回想起金嬋方才對她說的話:“我就說你還會來找我。殿下沐浴時用的那支香,我已經派人換過了。你只用進去,知道怎麼伺候殿下就行了……你可真有本事,還能搭上李大人……”
她那時有些侷促,說:“娘娘,當時我並非故意忤逆您……”
但是未成想,金嬋很快打斷了她,一臉的不在意,“我金家的道理就是是生意就做。更何況,你這樁生意,是李大人安排下來的。現在,是我要給妹妹陪個不是了。”
阿徐越往裡走,光線越發暗了。幕簾一層層的,紗織的。她走過,帶起一陣微風,輕輕拂起這紗簾。突然,光線又驟然明亮起來,她微微錯開了目光,看到那個背影。心跳像是一下停止了,呼吸也好像凝滯了。忽而一個紗簾撲起,擋住了視線,她嚇得往後一退,趕忙低下了頭,伸手拂開紗簾,放輕了腳步。
她走到了他的身後,跪坐下來,把巾子墊在池子旁邊。
阿徐伸手,可是手卻在碰到他的頭髮的一瞬間,被那緞子似的觸感嚇得一驚。她定了定神,繼續自己手上的的動作。
可是,手卻突然被握住。
她嚇得急忙要抽回手,奈何被他抓得很緊。他的手上有薄薄的繭子,磨得她生疼。
他亦有些驚訝,身子沉浸水中,只露出個頭,“是你?”
阿徐用另一隻手,遮住自己的胸口,眼睛不知望到了何處,總之,不敢看他。
她今天穿得很單薄,薄薄的一件紗衣,廣袖之下依稀可見她的肌膚。口脂鮮紅,額上點了桃花妝。今天是刻意打扮過的,那時還在金嬋屋裡的時候,她穿了這件紗衣,就冷得一寒顫。
那時,金嬋眯著眼笑道:“你現在嫌薄,到時候就嫌厚了。”
一下從回憶中驚醒,她頭埋得更低了,“是我。”
“你來做什麼?”他捏著阿徐的腕子,手上的力量加大,像是要把阿徐她的骨頭捏碎。但是,他好像突然反應過來,急忙減輕了手上的力道。他看了她一眼,又急忙撤回目光,往另外的方向望去了。
她說:“殿下,可還記得,當初對我說過的那句話。”
看著她這欲語還休的樣子,他突然想起三年前曾開口出言要她跟自己走。那時候說這句話,是有點變相表白的意思了。
身材頎長的他從浴池中轉過身去,浴池的水,淺淺地漫過他的背。水波悠悠地漾著,一圈圈地,蕩在她的心頭,這沉默的瞬間,阿徐擔心他會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鄭淳看了她一眼,沒有很快接話,反而顧左而言他,“你先出去,有什麼事稍後……”
“不,我就要現在告訴殿下。”阿徐拼命地搖頭,但是又漸漸地停了下來,她說:“殿下,當初說的話,可還算數?”
他好像有些生氣,“別再說了。我答應你妹妹在先,會為你找個好人家。是不是舅父去找你了?”
別再說了,這幾個字,像刀子,比刀子還要鋒利。那樣快速的劃過,沒有流出多少血,卻是最深刻的疼痛。
阿徐有些侷促,手腳都似乎不知道該放哪了,她盯著自己的手指,低聲囁嚅著說:“殿下是嫌棄我的身份了。”
“我並不是這個意思。”他像是越發生氣了,“皇家的事,並不是你能涉足的事,你若是進來了,就永遠出不去了。你嫁給我是這個道理,嫁給燕王也是這個道理!”
她莫名有些生氣,也不知是在生誰的氣,絞著手指,說:“殿下無需用這樣的理由開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