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表情和眼角的淚痣。
“怎麼,殿下還打算金屋藏嬌了?捨不得了?”李大人把茶碗一擱,“老夫不得不提醒殿下一句,殿下若是想成大事,任殿下有百般能耐,可萬萬缺不得千里眼一雙。此時正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殿下可要想清楚。”
“舅父的意思……淳兒明白。”鄭淳臉上露出了一絲為難,“此女有恩與我。天下任何人可為棋子,此女不可。”
聽罷,李大人聽罷不語,而後又看到書架子上的其他書,又搖了搖頭道:“殿下辛苦打天下,最後還不是拱手於他人?與燕王相比,殿下為皇上出生入死,沙場上人人敬畏。可是呢?燕王狡兔三窟反是小人得志,所以古之成大事者,必須面冷心黑,無欲則剛。殿下打得了天下,卻不知怎麼把一個別人,從上面——拽下來!”
鄭淳依舊不語。
李大人連連搖頭,“你今日不忍心這一個,明日又會不忍心下一個!你母親也是如此,到最後落得什麼下場,你忘了嗎?”
“絕不敢忘。”鄭淳說著拳頭不由自主地握緊成拳。
“那好,老夫別的不說,就說如果此女自願入宮,殿下不會阻攔?”
鄭淳深吸一口氣,“不會。”
李大人聽罷,仰天長笑,揹著手出去了。才一出門,就吩咐小廝:“去,把你們王爺的客人,那個徐氏女給我找來。”
阿徐萬萬沒想到,傳召她的李大人,就是早上遇見的那個中年男子,也就是眼前的這位。
“你可知老夫是何許人也?”
阿徐低聲道:“見過李大人。”她來到府裡這段日子,也略有耳聞。李大人曾為齊王太傅,殿下敬他。當日,阿徐剛剛來到王府之時,齊王聽說李大人來了,也是匆匆離去。可見,李大人對於齊王的重要性。
李大人是齊王的舅父,是已故先皇后李氏的長兄,世襲一等公。如今在朝中擔任大學士一職,為皇上信任。齊王如今羽翼未豐,許多事情都要仰仗李大人。
陛下年事已高,如今朝中分為兩黨,其一為燕王黨,其二就是齊王黨。李大人,自然是齊王黨的數一數二的人物。李大人如今經過歲月的洗練,如今又是在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上,更是自有一番氣勢,眾人不敢靠近之。
“那你是誰?”
阿徐並不知道李大人這樣問話是什麼意思,她只簡略地說道:“民女姓徐,名妝洗。是祥城知府家女兒。”
“並不止如此,你還是亡國之女。”李大人說著,晃了晃手中的書信,“若不是讓老夫找到你妹妹寄來的書信……哎喲,若得徐氏女,王者亡天下!你倒真是命格異數。”說完冷哼一聲,把書信往桌子上一拍。
這個聲音把阿徐嚇了一跳,連忙跪下,“大人,小女並非有意隱瞞……這預言是瞎說的,小女,小女……”
她心裡慌極了,立即回想起往昔。她已經被這預言害了十五年還不夠嗎?有家不能回,爹不像爹……難道到了新的環境,也無法逃脫這預言的陰影?天下之大,竟無她藏身之處了嗎?
“你慌什麼?”李大人反倒笑了,“就是因為這個預言,老夫給你一個飛上天當鳳凰的機會,就看你要還是不要了。”李大人喝著茶,一副悠閒的樣子。
她跪在地上,不禁吞嚥了一下,幾乎全身都要趴在地上了,“求大人指條明路。”
李大人起身走到她面前,這才說道:“你願不願做燕王之妾?”
燕王,她只知道燕王是鄭淳的弟弟。阿徐抬頭,正好看見李大人居高臨下地看著自己。一副老謀深算的樣子,讓人看不清,捉摸不透。
“怎麼?你不願意?”李大人蹲下來,一手鉗住了阿徐的臉,“要不是因為這張天姿國色的臉,這等好事還輪不到你。還是說,你心有所屬了?”
李大人又推開了阿徐的臉,轉身回到了座位上。看了看她身邊的食盒,想起今早遇見她時,她拿著的那個食盒。李大人似乎一下就通了,“啊,老夫知道了。原來你喜歡齊王。”
阿徐心跳如鼓,那種一眼被人看破的滋味,越發使她害怕了。
“老夫告訴你,嫁給燕王,可更有意思多了。”他一頓接著說道:“關於立太子一事,燕王如今是大勢。倘若燕王將來有幸能當上一段時間的皇帝,你就是妃子,是天下最尊貴的妾。你再好好用用你這張臉,就算是女人,權傾天下又有何難?”
他見阿徐不說話,心裡暗笑,繼續說道:“到時候,你想叫誰跪在你的腳下,就叫誰,跪在你的腳下……就是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