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它的。”
晏珽宗也將手虛搭在婠婠的手上,大掌將她纖細的手指完全包攏起來:
“婠婠,是我對不住你。”
婠婠抽回了自己的手。
“臣妾有孕在身,不便侍寢,陛下還是移帳別居吧,莫要再守在臣妾跟前了。”
這是又要攆他走的意思了。
晏珽宗面上有些難看,她懷著身子,他自然是想在現在最要緊的時候寸步不離地守著她,怎麼她還是要攆他走?
可婠婠現在又是受不得氣的時候,他要是強和她犟著,對她和她肚子裡的寶寶都沒有好處。
他定定地盯著婠婠看了許久,見她神色裡不像是賭氣的意思,最終只好離去。
“你們照顧好皇后和皇后腹中的孩子,有任何事情及時回報孤。不分晝夜。”
他們都這個時候了還在冷著,薛嫻一個年輕女醫面上看不出什麼不妥來,但萃瀾杵在這裡就格外著急了。
一時間甚至都不知道該先勸哪一個才好。
她望了望婠婠的神色,懷著孕的皇后反而十分平靜,略用了一碗肉絲粥,還叫人去把她上次做給太子的那件沒做完的氅衣拿過來,說要繼續做完。
萃瀾一面去取來針線剪子,一面又試探地和皇后先說好了只能做小半個時辰。
“左右冬日裡還早著呢,娘娘日日縫補兩針也就夠了,如今您是不能受累的人,偶爾打發時間也就罷了,真在這上面花心思,對您腹中的孩子也不好。您這些日子勞心也頗多了。”
婠婠接過她遞來的剪子,親自剪著氅衣上線頭,還說沒覺得有什麼呢。
“哪裡就勞心太過了,我還沒覺得累呢。”
她坐在床上將這氅衣抖了抖,想象著自己的孩子穿上它的樣子。
“這衣裳我是照大了些剪裁的,等我再回去的時候,聿兒定不知長高了多少。”
心裡想著兩個孩子,婠婠面上又添了笑意,似乎丁點都沒有為那個被自己趕走的丈夫煩心多少。
“也不知等我這胎生下來是男是女,聿兒是要做哥哥還是做姐姐了。”
帳內之人:“……”
婠婠的話音甫落,帳內一片瞠目結舌。
萃瀾顧不得她生氣,強行從她手中收走了這些針線活。
“——您還說您沒有勞心太過!娘娘快別做這些了,醫官們都說叫您臥床歇息才好。”
說罷她就提了提被子,又把婠婠塞到了絲被裡催促她睡下。
養精神,養體力。
*
這一天是八月初一。
在婠婠得知自己即將成為第二個孩子的母親的這一夜,魏都的徐侯府內也是一片張燈結綵,都在為徐侯和陸夫人新得的兩個孩子而歡喜不已。
八月初一的早晨,徐世守頗有些心不在焉地照舊到宮中巡查當值。
禁宮之內的巡邏和值守是一件重中之重的大事,關係到天子枕畔的安危,素來都是非心腹不得任的官職。
每日上值,他都要將宮中的每一處都巡邏一遍,檢查昨夜可有出現什麼不妥當的地方,將各處值守的人都提點檢閱一遍,然後再去禁軍營中操練士卒,下午和晚上離宮之前還要去各處一一轉一遍。
有時輪到自己在宮中值夜,就要直接宿在宮裡的值房裡。
八月初一早晨上值的時候,正好轉過千秋宮附近,他便託太后身邊的女官們通傳了一聲,親自入宮向太后謝恩。
正是因他的妻子生產之期將近,他和漪嫻是年輕夫妻,彼此婆母岳母都沒有,上頭沒有個照看的人,太后擔心養女生產時出現什麼不好的,特意提前一日將宮裡用慣了的、有經驗的產婆們都送去了徐侯府中,叫她們伺候徐侯夫人生產。
所以徐侯這個養女的女婿自當入宮叩首謝恩。
懿寧殿裡,太后正和一雙孫子孫女共用早膳。
其實徐世守今日上午離家時,妻子就有些不適,似是今日就要臨盆,但是皇命在身,陛下離宮之前特意將禁宮之內的太后和太子的安危交付給他,他自然無顏因為自己妻子生產之事就告假不來宮中赴任了。
所以他此刻難免還是有些控制不住的心不在焉。
一面是皇命,一面又是懷著雙生胎的妻子。
太后看出他這份煎熬焦灼的情緒,笑了笑,對他說道:“這幾日不必你親自到宮中當差了,等到漪嫻的孩子洗三完了,你再來吧。”
徐世守一愣,連忙又俯身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