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她便轉過了身背對著他,解開了自己的中衣。
她一件件剝掉了自己的衣衫。
*
她長到這個年歲才第一次知道身不由己是什麼滋味。
婠婠想起幼時自己懵懂無知,仗著母親的寵愛去翻看過她的嫁妝。
皇后從陶家帶來的嫁妝被仔細妥帖地存放在椒房殿的一間偏殿裡,她跑進去玩,小太監們自然不敢阻攔,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給她望風。
她在裡面跑了一圈,胡亂開啟一個落了灰的厚重紅色箱子,裡面赫然放著一本圖冊。
婠婠那時還不怎麼識字,就偏愛看這些畫本子。
她好奇地翻開,卻發現這本畫本子和她以前看過的都不一樣,裡頭盡是些不著寸縷的人物影象,他們忘情地相擁在一起,身體相連。
其中的女子都是以一種小動物般的卑微姿勢跪伏在床榻上、地上、窗前,一臉媚意地去迎合身後的男人。
她當時便有些難過,不明白這些貌美的女子為何要為男人去做這些事情。
尤其是她們幾乎都是微張著唇瓣在哭泣的。
一邊哭泣,一邊放柔了腰肢去奉迎。
她被嚇壞了,來不及收好這本畫本就逃也似的離開了這裡,一路跑到了帝園的假山邊。
而後又懵懵懂懂地在裡面目睹了一個宮婢和侍衛的偷|情交|歡。
那個漂亮的侍女也是以那樣一種姿勢在和他……
漂亮的姐姐壓低了聲音抽泣,似乎哭的十分傷心。
婠婠受驚從假山上滾了下來,恰巧被出來找她的雲芝嬤嬤看見,趕忙把她抱回了椒房殿。
清醒之後婠婠就哭鬧得厲害。
皇后自然查到了這兩件事情,知道她是為何而哭。但是架不住面上掛著的高貴的皇后的面子,她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自己的女兒。
另一個得皇后倚重的老女婢月桂拿著柔軟的帕子擦了擦君婠的眼淚,哄她道:“殿下不哭,這、那、那事兒也沒有殿下想的那般嚇人,殿下、殿下長大了就懂了。”
婠婠睜大了眼睛:“可是他、那些男人,在打漂亮的姐姐!”
月桂笑了笑:“漂亮的姐姐也是情願的……殿下還小,您還不明白而已。等您長大了就……”
“我什麼時候長大呢?”
雲芝說:“等殿下出降了,就是殿下該長大的時候了。”
婠婠很驚恐:“我以後也會這樣被人打嗎?”
兩個嬤嬤一齊安慰道:“殿下是咱們皇后娘娘的女兒,沒有人敢打您的。誰敢打您,您告訴陛下和娘娘,陛下、娘娘肯定砍了他的頭不可!”
這件事後來就這樣不了了之,永遠在君婠心裡留下一個陰影。
可在這深宮裡,她沒法向任何人尋求這方面的安慰。
她一直害怕被人……在床上打。
前陣子聽母親說,皇帝定下了她的婚事,皇后又把月桂送到她宮裡輔佐她,日後留著和她一道出降陶家,做她的陪嫁侍女。
婠婠曾忍著羞恥私下裡悄悄問她:“桂姑姑,我,我日後嫁給陶霖知,他、他會打我嗎?我怕……”
月桂早就忘了當年的那件事情給帝姬的影響,以為她說的只是單純的那個“打”,隨即便拍著胸脯保證道:
“殿下安心吧,有奴在,不會讓您受了駙馬的氣的,駙馬若是敢打您,奴必要到宮裡告訴皇后娘娘,讓娘娘好好治他的罪!再說了,駙馬對您傾慕已久,怎麼捨得打您呢?”
“可是……”
*
可是今日,預料之中的噩夢並未發生。
相反,她被人細緻地呵護在了手心裡。
晏珽宗彎腰拾起掉落在地上的衣衫,輕輕披在她身上、好好地遮住了她裸露在外的肌膚。
他想了想,還是不願意和她走到最難堪的地步,和她說了句軟話:
“我現在只想殿下能吃點東西,按時服藥就好了。”
婠婠被他按在鋪了墨狐皮的美人榻上半躺著,任由他給她喂下了一碗清甜的粥和半個大湯碗的棕黑色苦澀藥汁。
一下子吃下這麼多東西,她的小肚子鼓鼓的很不舒服,被那苦得令人作嘔的藥一激,她的一張小臉也皺巴巴的。
晏珽宗端來一小碟子果乾蜜餞給她,婠婠推到了一邊。
他也不惱,拾起一片桃幹在手中把玩:“陛下命我為他徹查昔日與廢太子有交往的一干官員親信,遣散、追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