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氏二者,人人皆可欺辱虐待,只是不能叫她們輕易就死了!給她們的吃食都得是養的那些看門的狼犬吃剩下的泔水才行。”
說著,李茂安還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
晏珽宗勾了勾唇角:“那就按皇后母親的意思去辦就是,娘娘既這麼吩咐了,必有她的苦心。不過旁人就不必知道了,免得汙損我母親慈憫的名聲。照外,還說皇后娘娘要人善待她們的。”
李茂安連連稱是。
昨日晏珽宗前腳剛走,三個婢女就呼天搶地地圍到了婠婠的床前。
婠婠擺擺手隔著床幔看向雲芝:“芝嬤嬤,我母親知道了,是麼?”
雲芝點了點頭:“這就是娘娘親自指派了奴婢來看殿下的緣故了。”
婠婠情急,連忙隔著簾子按住了她的手:“芝嬤嬤,你先聽我說可好,回宮之後只告訴我母親我一切都好,叫她別為我傷心著急,免得傷身,她現在是不能再受一點兒打擊了。還勞煩你替我好好照顧她周到。”
她真沒想到晏珽宗當真會惡劣如斯,把那方汙穢的帕子拿去給她母親看了。陶皇后一生目視甚高,聽聞女兒受此侮辱,只怕要氣出大病來。
雲芝抹了抹眼角,強扯出了幾分笑意來:“殿下純孝,可嘆是母女連心呢。娘娘派我來寬慰殿下,就是怕您……怕您一時想不開了、尋了傻念頭,讓我來寬撫安慰您,悄悄您的情況可還好。”
婠婠按住她的手又重了幾分,定定地道:“你們都放心吧,我不會想不開、就這樣尋了了短的,我還得好好活著侍奉母親呢。本宮身為帝女,絕不食言。”
剛說著,桂姑姑就順勢把托盤上的一碗熱粥往前遞了遞:
“殿下能想開些,奴婢們心中也就阿彌陀佛了。那殿下快用點東西吧,您已經一天多沒吃飯了,這身子哪裡熬得住啊!”
“是啊,您合該掀起簾子給咱們看看您的樣子,否則我們如何安心呢!”
中午藉著給她送避子湯的由頭,婠婠才準她們入內一趟,可也是放下了藥碗就讓出去了,壓根沒見到她的人。
猶豫良久,婠婠終於伸出一根蔥段似白嫩的細指挑開了床簾。
華娘和月桂也上手把這頂金銀紗剝了開來。
昨夜被脫下的衣裳,她沒想再穿。但整個人被折騰到都下不來床了,她也就沒再去衣櫥裡找衣服穿,只是那樣赤裸著縮在了錦被裡。
三個婢子仔細盯著她的模樣瞧了瞧,果然如她們預料的那般憔悴,她們的心也抽痛了起來。
宮裡的女人——不論帝王的嬪御還是嬪御們的婢女,其實很多人不是很在乎血緣的,這話說出來或許有人不大願意相信。但其實被那方高牆鎖住了一生,哪個孩子是被自己看著養大的,哪個孩子就是她們親生的命根子。
所以往往一宮之內哪個妃嬪生了孩子的,尤其是生了女兒,親近的同居一宮的嬪御們都會去跟著照看,無他,只為寂寥人生中多個慰藉罷了!
就如同皇后身邊對她忠心耿耿的侍婢們,也早在心裡拿大殿下和帝姬當自家孩子一般偏心寵愛。
華娘拿了個碧玉簪子上前盤起了婠婠的長髮,就要伸手去仔仔細細地檢視她身上的痕跡。
昨夜帝姬哭得那樣傷心,身上必然是免不了吃苦的,還有她身子嬌弱,事後的那些傷口可上了藥了麼?男人最是無情,只管行事的時候自己爽利了,哪還會管這些事情呢?
婠婠這才發現自己上了她們的當。
這哪是看一眼她的樣子就可以解決的事情,三人連哄帶騙地扯了她身上蔽體的絲被,拿出皇后從宮裡給她帶來的各種藥膏就要去給她上藥。
婠婠一再強調:“昨晚他幫我清理過身子上過了藥了,我早告訴你們不必懸心緊張。”
婢子們還不信,催她只管在床上躺好了,她們自去開了兩個箱籠盒子取出了好些藥膏物件來。
“外頭的東西哪有宮裡的膏子藥效好。尤其是女孩兒初破了身,千萬要好好養著的,否則破了傷了、日後又要引出無數的病症來,您聽話吧,奴婢們還能害您不成?”
她身上確實沒什麼力氣,最終也只能仍由她們擺弄起來。
甫一見到帝姬身上的狼狽痕跡,華娘便恨到咬牙了:“我的天爺老子啊,怎麼說您也是他的胞妹,他怎麼能……”
能做出如此畜生不如之事!簡直罔顧人倫綱常。
幾個婢子中,屬她服侍婠婠的時間最長,對殿下的感情最深。
而且晏珽宗身世之事,也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