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還是想將對她的寵愛展示給那個女人看。
——“你看,倘若當年你嫁給我的話,現在這一切都會是你的。”
皇帝的生辰之日為萬壽聖節。
太后的生辰則為大千秋節,皇后的生辰稱千秋節。
每臨太后、皇后生辰,命婦們若得到皇帝詔令,是要進宮拜見皇后為她祝壽的。
故而皇帝也要給命婦們賞賜銀錢。
有的皇帝摳門,捨不得給皇后花錢,所以他們的皇后從來沒有機會享受命婦們的集體朝拜,過一把做天下女人至尊的癮。
但皇帝捨得,從陶皇后進宮的第一年開始,每一年的千秋節他都為皇后隆重大辦。
他會陪在他的皇后身邊,看著那個女人身著王妃朝服恭恭敬敬地給陶皇后下跪問安,行三跪六叩之禮。
……
“孤為何要記得她?孤不缺女人,也從不缺比她更好的女人!”
皇帝沉聲道。
晏投哈哈大笑,笑得幾乎直不起脊背了。
“士之耽兮,猶可說也; 女之耽兮,不可說也!果不其然!哈哈哈哈哈!
陛下,您不記得曹清萱了,可曹清萱直到臨死之前也沒能忘記您啊!
——三哥,你不如猜猜,當年她為什麼要嫁給我?”
“因為你那時比孤更得聖心!她自然是為了來日的榮華——”
“不。是因為我給她下了藥,將她姦汙過了。”
皇帝的神情凝固住了,思緒也不禁被他帶到了數十年之前。
晏投見他臉上漸漸露出了那種名為痛苦和焦躁懷疑的情緒,越說越得意張狂了起來。
“……那日是你母親劉氏的小祥之祭,我猜到曹清萱定然要去找你、陪你一起祭拜你母親。可那天我特意給你賣了個好,說替你在老師那請了假、讓你出宮去妃陵祭拜劉氏。
隨後我又去找曹清萱,跟她說你去了你母親生前居住的宮殿那悼念她,並且提議和她一起去陪著你。
我將她帶到你母親生前的住處,那裡一個灑掃宮人也沒有。然後我就騙她喝了碗下了烈性春藥的茶水、然後就在你母親睡過的床榻上將她奸、淫。
你可知曹清萱身子的妙處,嘖,那可真是……”
“你給我住嘴!住嘴!”
皇帝額前青筋暴突,眸中一片赤紅之色,怒喝了一聲。
晏投毫不在意地肆意一笑,繼續講了下去,
“她被我玩弄數次,醒來之後何等要死要活。可我早就取走了她的兜衣和小褲,逼她嫁給我。否則我就將她的兜衣拿給你看,告訴你是她主動向我獻身偷情。
她心不甘情不願地含淚嫁我,婚後也守著捂著不願和我同房,她不聽話,我就不給她飯吃!我折磨她、侮辱她,將她裡裡外外弄了個遍!”
“你那年登基稱帝,娶了陶氏為後,給她過了千秋節。曹清萱入宮拜過她之後回來就病倒了,你知道麼?
你把我攆去金陵,程邛道也在那年做了江淮鹽運。
為了拉攏程邛道,我還將曹清萱送給他玩過,畢竟她那時吊著一口氣半死不活也差不多了,我總得把她最後的一點價值給利用到吧?
咱們自小都是宮裡長大,你大約還不知,程邛道心中對曹清萱也有幾分旖旎的心思,呵呵。
說來也不怪,就曹清萱那個長相和身段,哪個男人不想去睡一睡玩一玩?
只可惜陛下您自己倒是沒嚐到她身子的滋味。哈哈哈哈——”
“這不可能!不可能!”皇帝的呼吸已然粗重沉悶了起來,喘息不穩。
“如何不可能?”晏投笑,枯敗的臉上洋溢著一種幾近癲狂的報復笑意,
“再後來你的陶皇后生了嫡長子璟宗,你對她萬般寵愛,將你母親劉氏留給你的首飾盡數賜予陶皇后。
這訊息傳到金陵,曹清萱吊著的最後一口氣也盡了,當夜就去了。
臨死之前啊,她還渾渾噩噩地重複喊著你的名字呢,恐怕是還想再見你一面。
唉,只可惜陛下您那時嬌妻稚子相伴,初為人父,何等喜不自勝,哪裡還有空顧及她的死活?”
*
皇帝已經快站不穩了,他一手撐著鐵欄,一手緊緊捂唇,指縫之間滲出大量鮮血,身後的親衛內監們呼作一團,就要去給皇帝擦拭血跡、宣召醫官看診。
可是皇帝此時根本聽不進任何聲音。
清萱啊。
曹清萱。曹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