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的尊貴身份的話,那她在婆母面前這副“妖精”做派,只怕她能被婆母教訓得脫了一層皮。
什麼“狐媚模樣、整日只知勾引爺們的精血”之類的話,都不夠人罵的。
太后命人去偏殿處抱來皇長子聿兒,“去好生看看你的老虎兒子。他可想你想得緊了。”
婠婠心裡也正記掛著孩子,連忙從乳母手中接過孩子緊緊抱著。
聿兒其實是個很聰明的孩子,他每天早晨都不會睡覺,可愛至極地躺在搖籃中,睜著圓圓的眼睛期待父母的到來。
因為晏珽宗從前每日朝會後會順路來太后宮中看望孩子,而婠婠大約也在這個時候來給太后請安、順帶看孩子,所以聿兒的生物鐘就很聰慧地意識到了:每天早晨的這個特殊時刻他最喜歡的父親母親都會陪在自己身邊。
慢慢他就習慣了清晨時候不睡覺,一心等著父母前來,一家三口團聚歡樂的時光。
這麼小的孩子,說他能有意識地養成某種習慣,其實婠婠似乎也是不大相信的。但是聿兒的這個作息卻又是確確實實養成的,所以她也只能將這種現象歸結為父母子女之間最天然原始的血緣牽掛。
然,讓小小年紀的聿兒感到失望的是,每日早晨都會固定前來陪伴看望他的父母,已經好多天沒有來過了。
他不明白那個柔軟的、散發著馨香的溫柔美麗的母親為何突然一連好幾日都不再出現在自己面前。
他很想念她。
好不容易再度見到母親,聿兒連忙睜大了眼睛,似乎還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見。
因是冬日裡、又正合他的屬相,所以他今日頭戴著漂亮威風的虎皮帽,白胖白胖地格外惹人喜愛,此刻正緊緊埋首在母親懷中,還費力地伸出兩隻小胖胳膊想要攬著母親。
婠婠對孩子心下愧疚,低頭親了親孩子的額頭,連聲誇他:“聿兒真乖、真可愛。”
聿兒在她懷中咯咯笑個不停,婠婠發覺這孩子的笑意中竟然帶了絲“討好”的意味,像是害怕她以後還會離開、又像是偷偷在心中將她數日不見他的原因歸結為了他自己不乖、惹了母親不高興,所以孩子怕她,討好地對她笑著,希望自己的母親可以多陪陪他。
她心中愈發酸澀地緊,一下下拍著孩子的背,低聲唱起了哄睡幼兒的歌兒逗他玩。
太后見著他們母子這副依依不捨的樣子,冷冷道:“自古的昏君都是被禍水勾得從此君王不早朝的,如今他好歹還知道日日朝會、不敢去學昏君,你怎麼反倒一副妖后架勢了!若非你母親好不容易替你掩瞞下去,只怕現在滿都裡都知道皇后娘娘叫皇帝連寵十日不止了!”
婠婠抱著孩子俯首向母親賠禮道歉:“是我不好,勞煩母親操心了。”
說也不過是隨口一說,太后抱怨了兩句也就算完。
殿內原無外人,她便開門見山地問了婠婠:“……他如今這樣,想來還是很喜歡你的吧?”
婠婠性子內斂,更不想和別人討論自己的床幃私事,她臉上一紅,隨口敷衍糊弄了過去,“嗯。”
她母親還追問個沒完,“我見你分娩之後的確休養得不錯,這腰身兒也沒瞧出丁點生養過的痕跡,就和做姑娘時一樣。難怪他放不下……”
好在很快皇帝也來了,太后這才沒有繼續問下去。
婠婠見晏珽宗過來越發不自在,抱著孩子往後退了退,像是想和他拉開距離似的。
他無事人一般給太后問了安,竟然還恬不知恥地詢問太后這幾日飲食胃口如何云云,然後又去婠婠手中接過了孩子。
這虎崽子太能長了,他是見婠婠抱孩子抱得時間太長,雙手已經有些發抖不穩了。
見著了父親,雖不似見到母親那般激動雀躍,但聿兒也還是很高興的,在他父親的胸口也蹭了許久,咯咯笑著。
晏珽宗道:“只怕明年冬日,他就該會走了。別再總纏著你母親抱。”
提到養育孩子,太后又來了興趣,神采飛揚地說道:“明年冬日他才多大?至少得等到一歲半呢!那也才是剛學會走,要想自個能走穩,少說也得三四歲才能叫人放心的。”
這麼一說,太后和帝后三人又圍著聿兒絮絮地說起了話來,商議著聿兒長大之後開蒙和尋太傅老師的諸事,還有何時讓他自己獨居主殿。
皇帝當日所說賜給太子聿的太子東宮是甲乾殿。
只聽這殿名就知道此處在整個魏宮中是極為重要的一處地方。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在皇帝將此殿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