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還是前頭那個笑話,婠婠最近一到外面就喜歡多吃東西,吃到自己肚子都撐了,所以晏珽宗時常在一旁規勸她少吃點。
仗著他的寵溺深情,婠婠不耐煩時對他很不客氣,一聽他囉嗦聒噪了,她就讓他閉嘴。
那日去買金橘水團時,他還捱了婠婠好大的沒臉。
賣糖糕的老媼大約見他們年輕夫妻,不由壓低聲音勸了婠婠幾句:
“娘子年輕貌美,雖則籠絡住了男人的心,可是也得懂節制、見好就收啊。這男人正當壯年的,哪能容您這般三番兩次地呵斥如犬馬。我是過來人……”
婠婠揭過油紙包裹著的金橘水團,挑了挑眉回身看他一眼,高傲地笑道:
“大娘,您看走眼了。他怎得是我夫君?不過是我夫君僱傭的馬奴罷了,今日家中使不開人手,所以叫他出來陪我。”
那老媼轉頭看向身後那個高大的男人,那男人也並不否認:“我是我們夫人家裡的馬奴。”
老媼連連搖頭:“這就是你不對了。你一粗使下人,竟敢和正頭娘子拌嘴爭吵,小心你老爺發賣了你!”
正頭娘子得意地走了,馬奴提著東西老老實實跟在她後頭。
回了宮之後,這還真給那狗男人靈感了。
他要婠婠扮作守了活寡的貴婦,自己當偷香竊玉的馬奴,來和她交歡纏綿。
婠婠半臥在榻上拿枕頭砸他:“你知不知羞!”
他伸手接下那隻枕頭:“不是夫人自己說我是家中馬奴麼?”
皇帝又轉身去箱籠裡翻閱了兩本風月之書,很快就來了靈感,把這個故事編得完整了。
“夫人與我,本是青梅竹馬的農家鄰里,只是一年天災人禍,百姓顆粒無收,只得賣兒鬻yu女來繳納官府催逼的苛捐雜稅,你我於是被迫被各自的父母分別賣了。
夫人因貌美有姝色,被賣到一戶鄉紳家中做沖喜的兒媳,嫁給鄉紳家裡體弱多病的無能兒子。夫人婚後便守活寡,寂寞不已。恰有一日上街,見到昔日情郎在牙市上做了奴隸待人挑選買賣,見到那情郎蜂腰猿臂,生得高大威猛,便做主把我買回家中去做馬奴。”
“入夜後,夫人就打發下人到馬廄來說要騎馬,將我召入夫人香閨。我還不知夫人為何夜間想要騎馬,一時推門而入,只見夫人只著薄紗一件蔽體,半裸著兔兒大的酥胸,登時撲入我懷中,訴說多年來的情意難忘……”
他一本正經地念著話本,婠婠被他攪得滿面羞紅,捂著耳朵都躲不掉。
唸了兩段之後,那男人便撲到了榻上來,將她壓在身下。
“夫人,今夜要和我這樣的下賤馬奴行露水之歡,您也當真不介意麼?”
婠婠雙手抵在他胸膛處欲拒還迎地推了兩下,哀嚎兩聲後就被馬奴得逞了。
*
事畢,婠婠滿身細汗,滿面潮紅地伏在他懷中被他安撫著平復自己的呼吸。
他俯首流連地親了親她的額頭直至唇瓣。
婠婠本性內斂,在情事後是最需要安撫的,每每事後的溫存和愛撫都必不可缺。
她似乎並不怎麼看重夫妻情事的質量,但是事前的前戲和事後的溫情是一定要給她的,才能讓她覺得自己是被男人尊重了。
皇帝親夠了她,慵懶地和她說起了適才那個故事的下文。
“且說時逢亂世,動盪不安,州郡不臣,裂土分疆。皇帝詔令不出宮門,地方課稅不入京師。天下八方盡是一片民不聊生衰敗之相。
那馬奴和夫人捲了這鄉紳家中的錢財,自私奔了出去。這馬奴先後投奔諸路梟雄帳下賣命效勞,因為勇武過人,一路從無名小卒做到了大將軍。……再後來,他便造了那位梟雄的反,自己也自樹帥旗,當上了一方王侯。
數年之後,他更是一統河山,成了四海之主、開國帝王,就封那位夫人當了皇后,和她育有一子一女,眼中從來看不見其他佳人絕色,為她空置六宮,恩愛非常。”
婠婠困頓地哼哼了兩聲,在他懷中磨磨蹭蹭地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睡下:
“……你還真敢想。”
第二日,晏珽宗要求和她扮演的是這樣的角色:
她本是世家大族的高貴嫡女,自幼錦衣玉食,目中無人;他是家中賤妾所生的無名庶子,打小不受重視,受盡欺凌。
後來嫡女嫁了門當戶對的高門,成了一家宗婦,做了貴夫人。可惜天有不測風雲,夫君一家家道中落,丈夫更是慘死,這嫡女守了寡,只得回到孃家尋求庇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