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燒水危險,萃霜,你去幫幫她。萃瀾,我出來沒帶多少銀錢,你去替我買兩斤紅糖來,快,她要喝紅糖水的。”
姐妹倆嘆息一聲,認命地照做去了。
如此這接生之事進行地更加順利。
薛嫻全程守在這婦人的身邊,婠婠一趟趟端水來倒水去,萃瀾買來紅糖後,婠婠化了紅糖水,一勺勺餵給她,叫她補充體力。
折騰了兩三個時辰後,屋內才響起了一聲嘹亮的女嬰哭聲。
薛嫻擦進了女嬰身上的血水,環顧四周,一時竟然找不到一件可用的、包裹孩子的襁褓。
婠婠想也不想地脫下自己身上的襖兒包住孩子。
薛嫻又探了探那婦人的脈象,見她脈象無誤,這才放心地喘了口氣。
直到這時候,她們兩人才敢放下心來相視一笑。
一旁站著的萃瀾和萃霜都要被氣死了,這次是生拉硬拽一定要逼著婠婠回去。
婠婠有些擔心剛生完孩子的這個婦人和女嬰,萃瀾冷著臉丟下一個荷包給她們。
“餓了自己拿去買些食來就是。”
然後就拖走了婠婠。
萃瀾解下自己的外衣給婠婠披上。
她氣得不行:“娘娘!婢子們說句不中聽的大不敬的話,您也忒任性了些吧?您今日就這般輕易地和那丫頭去了生處,若是遇上個什麼不好的,您、您……咱們、咱們就是有一百個頭,也不夠陛下砍的!
您知道那淫婦為什麼生育了也無人問津麼?因為她是暗娼出生,那孩子還不知是誰的野種,誰都不想去沾她的晦氣,所以才叫她那大丫頭上外頭攔人求著給她接生的。”
婠婠正沉浸在自己也接生了一個新生命的過程中,正滿腹喜悅激動,絲毫不亞於自己生了一個女兒般興奮。
乍然聽到她們這番話,心裡就不太高興。“好了,別說了。”
等她回到裕園的時候,晏珽宗已經在那裡等著她,要和她一起用晚膳了。
萃瀾拉著婠婠先去更衣洗手,讓她洗去一身的晦氣。
婠婠在屏風後更衣,一面還和晏珽宗說著話:“你別怪薛嫻,醫者仁心,我們不能見死不救的,而且那個娘子獨自帶著女兒,母女三人,已經很不容易了。”
皇帝無奈地嘆氣,都不知道該從哪和她說起。
是該寬慰她所受的毀謗和委屈,還是責怪她這樣不懂事的亂跑?
聽到親衛來報,說皇后親自在外頭聽到了那些話的時候,他那一瞬間嚇得心都要碎了。
他不想讓她聽見這些話。
婠婠換了身衣裳,洗去手上的那些血水後,心情很是不錯地從內室出來,在他邊上坐下:
“我以前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可是你知道嗎,我今日和薛嫻一起接生了一個孩子。一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