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內靡靡春色,被翻紅浪,叫人臉紅心跳。
男人低沉粗重的喘息聲響起了許久,可是婠婠死死咬著唇,硬是沒有發出丁點聲響來。
晏珽宗微微掀起眼皮,抬眸掃了她一眼。他將一隻手指伸入她口中逼她張開了嘴:“叫。——我讓你叫出聲來。”
婠婠頹然地闔上了眼。
掌控不了她的挫敗感再度襲來,晏珽宗惱羞成怒地愣神了片刻。
片刻後,帳內響起了一聲宛若鶯啼的女子哭叫聲,那聲音嬌媚的幾乎可以掐出水來,聽得在耳房偏殿內守夜、等著帝后主子二人或有吩咐傳召的宮婢嬤嬤們都不禁低了頭臊得慌。
平常主子們行事的時候,皇后娘娘輕易是不會浪|蕩地叫出來的,可是每每她一開了口,那聲音酥得她們這些同為女人的人都忍不住心神一蕩。
難怪陛下夜夜專寵不斷。
“萃霜!”
聽到皇帝搖了鈴喚人,萃霜連忙拍了拍衣袖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利落地入了內殿。銀蕊銀彤兩人端著皇帝可能用到的熱水盆、巾子和溫度適宜的茶壺也入了內。
床帳之內皇后的哭聲依然不停,細細的,抓的人的心尖都發麻。可是銀蕊卻敏銳地察覺到今夜皇后的哭聲和以往又不大相似。
不是那種激烈情事、縱|欲後的意亂情迷的喘息哭聲,更像是受了委屈、傷心得不得了的哭。
其實今晚帝后二人吵了架,她們這些近身伺候的奴婢們也是聽見的。可是陛下一貫對皇后深情寵溺,她們原先也以為,了不得是床頭吵架床尾和,榻上恩愛纏綿一回,也就過去了。
然,看這裡頭折騰的動靜,似乎又不是這麼個樣子。
皇帝懶洋洋地吩咐了聲:“萃霜,你去把這床帳拆下了拿去洗了。”
萃霜有些不解,可她識趣地沒有多問,恭敬地應了聲後就要去拆這頂床帳懸掛的鉤子。
即便在燈火的照耀下,隔著一層床帳,內裡帝后二人的身影模樣都隱約可見,她們也都恭恭敬敬地低下了頭不敢多看一眼。
就在萃霜拆下第一個鉤子時,方才一直在哭的皇后忽地開了口,含著怒意的嗓音裡又帶著哭腔。
“不許動!”
萃瀾的手頓住了。
“本宮讓你們不準動,出去!全都出去!”
皇后的聲音中帶著明顯的慌亂和憤怒。
三個婢子低了低頭,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可是沒等到帳內皇帝的示下,她們也不敢貿然就退下。
皇帝才是真正掌握著她們和她們家人生殺大權的主子。
帳內。
她情|動時身體肌膚散發出甜香靡靡的氣息。
萃霜聽見帳內的皇帝似乎是捏著皇后的臉,同她輕聲調笑:“我還以為你真不會叫呢。——這不是也挺會叫喚的麼,原來不是個啞巴。”
婠婠一面瑟瑟發著抖,一面將自己的身體蜷縮起來,捂著臉細聲地哭。
晏珽宗猛然冷了神色,對著帳外的婢子們喝道:“孤讓你們把這床帳拆下去洗了,沒聽到麼?沒見皇后——”
婠婠再也忍不了了,撲上去用手指抓他的臉,在他唇邊留下一道見了血的抓痕。
她氣得自己的心臟都跳動得極快,明明經歷了這樣的情|熱,可是手指指尖卻都是冷的。
寡廉少恥、寡廉少恥!
他當真是這般毫無下限!
見她有了反應,晏珽宗並不惱怒自己被她抓破了相,甚至那點疼痛對他來說就像風吹似的不足為道。他反而有了笑意,握著婠婠的手腕在掌心裡把玩起來。
“其實我還挺喜歡你這個樣子的。”
喜歡她生氣,對自己發脾氣。這樣的她不再那麼像是一尊神像,反倒像是個活人了。
說讓奴婢們來拆帳子,不過就是那麼隨口一說,他怎麼可能真的讓那些人見到沒了床帳遮掩下的婠婠在情|事中的迷亂模樣?
只是存心想逼她對自己有點反應而已。
可是這次他似乎有些玩脫了,婠婠瘋了似的抓他,哽咽到說不出話來。
正在他將她放平於床上,解著自己的衣袍想同她再痛快來一場交|媾|歡|好之事時,哭夠了的婠婠盯著床頂的帳子,幽幽來了一句:
“如果我有駙馬,我的駙馬是絕對捨不得這麼對我的。”
這一聲如驚雷貫耳,炸得晏珽宗面上的笑意和血色都一併退散了下去。
他像是在懷疑自己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