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之間的情事,說起小別勝新婚來,總歸是最有意趣的。
晏珽宗沐浴畢,擦乾了頭髮、換上新的寢衣回到內室時,婠婠正背對著他側臥在床上,手中百無聊賴地撥弄著一枚玉牌吊墜玩著。
是他們第一次過新年時,晏珽宗送她的那枚刻了福字的玉牌吊墜。
燭光昏昏暗暗,在她的紗衣上打下曖昧昏黃的光暈。
布料質地極好的紗緞勾勒出她曼妙有致的身軀曲線,修長的雙腿交疊著彎曲在絲被上,猶如鮫人的魚尾。
晏珽宗上了榻,將她撈在懷裡,又順手取過她手中的玉牌塞到了床邊的一個小匣子裡。
床簾被他揮手拉下,愈發隔絕了外面的光線。
多年的夫妻,總歸對彼此的身體和笫榻之間的習慣都瞭如指掌了,行房時也不再像剛在一起時各種放不開。
有時只是對方的一個動作和眼神,就會知道對方想要如何如何。
這是他們之間獨有的默契。
婠婠在他懷中順從又熱情,不多時便解盡了彼此的衣衫,赤誠相對。
多日不曾有過,他對她有著排山倒海似的渴望和慾念,她對他亦極為迎合。
玉露香滑,他是極得了趣的。
這番一折騰,便又一氣兒弄到了第二日晨光高照之時。
婠婠鬢髮汗溼,趴在他肩頭一聲聲喚著哥哥,又叫著夫君,晏珽宗撫著她披在赤裸美背之後的長髮。
這幾日裡,他的手掌握過劍、也拉開過弓,殺過了不少人。
又在昨夜裡那般輕柔地撫過她的臉頰。
一夜歡愉之後,婠婠的面容是肉眼可見地看出了好氣色來,嬌豔欲滴。
這一次他們沒做任何措施。誰也沒提。
他許是正在興頭上,並沒有想到這一茬吧。
晏珽宗擁她睡到了大中午才起,然後兩人又在一起用了一頓午膳。
婠婠命人取來一碟子她親手醃製的醬羊肉,萃瀾在一旁替她描補未說完的話,
“陛下沒在城中的時候,娘娘日夜想著念著,又恐陛下在外頭吃不好,回來必要先用了膳養著體力,所以親自去做了這些醬羊肉儲存起來,只待陛下哪日回來,就要端來給您嘗呢。”
彼時婠婠正坐在梳妝檯前描眉,眼尾是一片旖旎的紅暈,“姑姑說這些做什麼,陛下在外頭什麼好的沒吃過,我這樣的手藝豈入得了他的眼。”
皇帝聽聞此話,又湊到她身邊去,從背後環住了她的腰肢,俯首在她耳邊說了些什麼。
皇后眼中是一閃而過的嫵媚嬌俏,回頭推了推他的胸膛,“你猜我信不信!”
皇帝道,“昨晚灌給你的難道還不夠,竟然叫公主殿下疑心夫君在外面打了野食,臣可真真冤枉。”
萃瀾眉頭跳了跳,沒眼再去見他們的打情罵俏,擺好了碗筷之後就立馬起身走了。
*
用完午膳之後,晏珽宗和她說起他這些天到底去做了什麼。
皇帝很早之時就偷偷運送了一批精銳的重甲部隊在雲州城外,並且甚至還在阿那哥齊大部隊的包圍圈之外,所以一直不曾叫阿那哥齊的斥候們發覺。
——因為他們既然是來攻雲州城的,自然是隻向有云州城方向不斷地打聽軍報,怎麼可能想到敵人神不知鬼不覺之間來到了自己的屁股後面?
這批重甲騎,最早開始一批批地小範圍運送出去,是從兩年前就開始的。
然而這樣一支龐大的軍隊想要長期在外面獲得穩定合法的身份、不被阿那哥齊的人發現,就只能藉助於其他部落的幫助。
晏珽宗是將他們假借名在阿那哥齊名下的一支名為花帳的部落首領之下。
古有金帳汗國,這“花帳”部落呢,就是他們的部落帳篷頂上都繡著繁複的花紋,由此得名。
這支部落一開始就沒有徹底臣服於阿那哥齊,而是想要和魏軍合作,顛覆阿那哥齊的統治,從中攫取自己的草原霸主地位。
除此之外,阿那哥齊名義上統治之下的各個小部落裡面都被晏珽宗插手策反過,並且取得了不小的成效。
阿那哥齊的統治蠻橫且毫無人道,不拿御下其他部落的子民當人看待。——從他讓感染鼠疫的奴隸去衝鋒送死,就可見一斑了。
皇帝那日偷偷出城,繞到阿那哥齊的後方集合了這支軍隊,並且在數日時間裡,會見了多個部落的首領,同他們訂立了盟約,共同圍剿阿那哥齊。
說到這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