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萬劫不復”
大統冷冷的看著馮保,一抹抹陰冷到極致的寒芒不斷從雙眼迸射而出,突然,咧嘴笑道:“馮公公,無需詛咒發誓。你放心,只要你對朕說實話,朕絕不會對你有任何懲處的。你告訴朕,你是怎麼暗中和景王合計的,景王又是如何授意你,讓你用什麼樣的好處,竟然將裕王和徐階都拉攏進來和景王沆瀣一氣算計朕的?別怕,說出來,朕會重賞你的”
“主子,這真是天大的冤枉主子,天地良心啊,奴才絕沒有揹著您和景王暗中商議過什麼事,奴才飛鴿密信景王,全都是按著您的旨意行事的,這您都是知道的。請主子明察啊”
馮保嚇得伏地使勁叩著頭,大殿內的金磚地面迴響著咚咚的叩頭聲。片刻,金磚地面上迸濺起黃豆粒大小的血珠,叩頭的金磚地面淌落一大攤粘稠刺眼的血漬。
大統眼中湧動的陰森暴怒有些弱了下來,閃過一絲驚疑猶豫之色,但依舊冷笑道:“仗義馮保,看起來朕對你確實是寡恩了,你竟然拼著如此都不肯對朕說實話,那朕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馮保身子顫了一下,眼中露出淒涼悲傷之意,聲嘶力竭的喊道:“主子,奴才倘有一絲異心,萬劫不復”猛地揚起頭,使勁砸了下去。
跪在身旁的黃錦驚得一把抱住馮保,翻滾在地,哭喊道:“主子,奴才求您不要再逼問了,原本沒有的事,您就是逼死奴才們,奴才們也不敢肆意胡說,汙衊王爺啊求主子明察”
大統眼神瞬間一亮,激動地瞧著黃錦:“黃錦,這麼說你知道了?說,說出來,朕決不會為難你,朕、朕還會重重的賞你”
黃錦的哭聲噶然止住,臉如死灰一般瞧著大統,半晌,慢慢低下頭,兩滴豆大的淚珠濺打在馮保血肉模糊的臉上,淒涼的一笑:“馮公公,看來主子是厭棄咱們了。”
滿臉血汙的馮保也露出淒涼的笑容,混合著鮮血的淚珠也順著眼角滾落而下,哽咽道:“黃公公,說心裡話,咱家心裡一直對你有敵意,可咱家萬萬沒想到,竟是你黃公公出手相救,黃錦,我馮保對你不住。”
黃錦笑了一下:“沒啥對不住的,咱們都是奴才,爭寵是奴才的天性,我又何嘗不是如此。其實,咱家也沒想到,咱倆竟然能在黃泉路上作伴。馮公公,咱們下輩子投胎再來服侍主子,到時咱家處處讓著你”
馮保雙手緊緊的攥著黃錦胸前的小蟒朝天補子,淚如雨下,使勁點著頭。
大統盤膝端坐的雙腿猛地分開,蹭的站起身來,暴怒的喝道:“混賬你們這兩個狗奴才竟敢威脅朕,朕讓你們死了嗎?”
黃錦和馮保聞言,原本已黯淡晦澀的雙眼瞬間亮了起來,全都驚喜的看著大統:“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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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六章 質問
第四百零六章質問
大統咬牙冷哼道:“朕絕不相信這背後沒有人暗中走露訊息,不然朕精心設下的這局不會落得這麼荒唐的結局。”突然目光陰冷的瞪向跪伏在殿門內三尺處的陳洪。
陳洪驚得險些魂靈出竅,臉色煞白如雪,驚叫道:“主子,您是知道的,奴才什麼都不知曉的,絕不幹奴才的事”
大統緩緩收回目光,臉露煩躁之色在御座前來回踱步,冷哼道:“朕現在也不相信你們都是忠心的奴才,但朕也不會冤枉你們,哼你們兩個狗奴才不必急著在朕面前表忠心,忠於不忠現在還兩說。曹化成”
“奴、奴才在。”
“宣景王進來”
“奴才遵旨。”曹化成急忙爬起身來,轉身邊擦著口鼻的血漬,邊慌不迭的下了丹樨,沿著御道向宮門外飛奔而去。
大統緩緩地坐回御座,眼神陰冷的掃視著殿內的三名司禮秉筆,嘴角綻起一抹詭異陰森的笑意:“你們不開口,朕相信,朕的兒子會開口告訴朕這個君父的。”
馮保、黃錦驚駭莫名的瞧著滿臉詭異笑意的大統,都不知曉大統想要幹什麼。
曹化成引著陳燁上了丹樨,來到殿門外,曹化成使勁嚥了一口唾沫,膽怯猶豫地欲行又止,驚恐的雙眼瞟到大殿內陰森恐怖的一幕,身子一軟撲通跪在髹漆門檻前:“啟、啟奏主子萬歲爺,景王殿下來、來了。”
殿內一片靜悄悄的,黃錦、馮保和陳洪都驚恐緊張的瞧著端坐在鑲金蟠龍御座上,臉上浮動著詭異笑意,瞧向殿門,卻不發一言的大統。
陳燁眼神微眯瞧著修漆門檻上以及殿外漢白玉石平臺上未乾的血漬,嘴角輕輕抽動了一下,這位傳旨少監不會是自己磕在門檻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