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燁出來,忙撲通跪在地上,一雙手左右開弓使勁抽著自己嘴巴子;小的狗眼不識貴客。讓屎眯了眼,求公子饒了小小的這條賤命吧。”
陳燁一愣,快步走了過來,那名錦衣衛忙躬身施禮:“您就是十四爺嘴裡說的陳嬸先生吧。”
陳燁忙拱手:“不敢,請問這是?” “這廝竟然和王思安那雜碎勾結,將先生的馬車趕進錢府,想謀害先生,林勇沒一刀宰了他,是十四爺吩咐,不讓我等輕舉妄動,一切都等先生做主。”林勇躬身說道。
陳曄瞧了一眼依舊在抽嘴巴子的僕役。微笑道:“他也是奉命行事,算了,林勇大人多謝了。”
林勇忙笑用心!井生眾話林勇可不敢當,我只是一個小小的擋頭煦糾習小起先生這大人的稱呼橫了跪在地上的僕役一眼,沉聲喝道:“你子命好,遇到了陳燁先生仁慈,饒了你的狗命,馬上給爺滾!”
“公子是活菩薩小的一定痛改前非。日夜求神保估公子公侯萬代”。僕役嘴裡嘟囔著,慌不迭的爬起身來,狼狽飛奔進了錢府。
林勇忙閃身,施禮道:“先生請!”
“有勞林勇兄代陳燁多謝十四爺”小陳燁笑著上了馬車,挑簾進入車內,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了小陰沉著臉,目光閃爍著複雜煩亂之色。清脆的馬鞭響起,馬車舟衚衕口行去。
剛才在錢府餘盛懷的一番話像炸雷在陳曄耳旁不斷炸響,陳爺做夢都沒想到秦十六竟然會將屠滅石府滿門之事如此輕鬆的寫信告知餘盛懷,這可是殺頭抄家的大罪,就算這餘十四爺口風緊不向上面捅出此事,可難保他不會對手下的兄弟們說,鎮撫司內盤根錯節,萬一有人將這件事洩露給湖廣的楚王?!
陳炸後背又是一陣陣發涼,自失的苦笑了一下,算了,事已至此,多想無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陳燁輕吁了一口氣,站起身,挑簾出了車廂,坐在鄭三刀身旁。 鄭三刀覷了陳燁一眼小心翼翼道:“主人,您、您沒事吧?”
陳炸漠然的瞧著街道兩側的商鋪酒肆和喧鬧的來往人流,半晌,嘆了口氣,輕聲道:“錢正義夫婦恩將仇報,衣冠禽獸,雖然錢正義暴斃,遭了報應,可韓茹繡竟然變本加厲殘害柳夫人,說心裡話,若不是礙著她的女兒靜妹小姐,我剮了她的心都有。可是細一思忖,若非柳湘泉昏聵欺世,她們母女也不會淪落到這般田地,追根溯源,最該殺的應該是柳湘泉
鄭三刀默然,輕輕抖了抖韁繩,駕馬踏著碎步出了燈市口大街向崇文門方向而去。
一路上鄭三刀趕著馬車邊走邊打聽,來到崇文門內的東城根,這一片衚衕林立,四通八達,來往的人形穿著打扮形形色色,五行八作三教九流什麼人都有,行人中所操口音南北各地都有,竟是南北答萃之地。
鄭三刀趕著馬車跟隨熙攘的人流從衚衕內進進出出,陳燁微皺眉道:“三刀,不會走迷路吧?。
鄭三刀嘿嘿低笑道:“主人放心吧,您瞧這些人的穿著打扮,既有商販打扮,也有幫傭做工出苦力的,看日頭西掛,雖然距離吃晚飯不及半個時辰了,可是您瞧他們臉上並無疲倦,身上的衣裳也不見幹活的痕跡。”
陳燁打量著跟馬車同行一個方向,三五成群笑鬧著的行人,點點頭,微笑道:,“不錯,觀察細緻。只是有些奇怪怎麼沒有迎面走來的行人,全都是跟咱們一個方向的?”
鄭三刀臉上宴出玩味詭異的笑意,低笑道:“謝主人誇獎,其實說穿了不奇怪,不瞞主人,俺當年在太行山落草時,每次下山逛五臺遊讓。西,跑大同一帶尋樂子,和他們也算半個同道中人。不過俺大多盯得都是各縣州府誰家的小寡婦長得水靈不水靈,只有實在尋不到時,才花銀子呢。”
陳燁愣了一下,隨即恍然,吃驚的低聲道:,“你是說他們都是?”。
鄭三刀嘿嘿笑著點點頭:“不會錯的。小
陳燁笑著搖搖頭:,“怪不得沒有迎面的行人,不過,逛園子不都是晚上嗎?這個時辰早了吧,難不成他們還要在娼寨門前排隊不成?。
鄭三刀笑道:,“主人有所不知,你說的那些地方,他們這輩子都不可能進去樂上一回,土窯子沒那講究,不分時辰的
陳炸瞧著滿臉淫笑的鄭三刀,微笑問道:“聽你剛才這話,看起來當年當強盜時跑的地方不少啊
鄭三刀嘿嘿笑道:“主人見笑了,除了南邊沒去過,北六省基本上三刀都去過
陳炸撲哧一笑:“真沒看出來你還是個高手。
鄭三刀得意的笑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