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著“苒苒及盈虛,澄澄變今古。”解籤的和尚接過籤來看了看,微微嘆氣:“女施主所想,亦可達成,只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花如織謝過:“如此便足夠了。”
終於輪到花容真了,花容真想著這和尚是和哥哥串通好的,也不是很在意。誰知那和尚看過籤文後,面色變得古怪了起來。
“大師,莫非我這籤文有什麼問題?”花容真看他表情不對,便開口問道。
☆、第9章 九願我如星君如月
九、願我如星君如月
解籤的和尚拿著那支籤端詳了許久,最終滿頭大汗地道:“女施主,並非籤文有問題,只是這隻籤……本應是作廢的,不知為何又在那籤筒當中了。女施主若是不嫌,還請再抽一次吧。”
聽這和尚這麼說,花容真頓時覺得很沒有意思,她興致缺缺地擺擺手:“罷了罷了,既然沒用,那就算了吧。這籤也不興抽兩次,三妹妹四妹妹,我們回去吧。”
花如絲和花如織放下手裡的籤,跟著花容真走了。等花家一群人走了之後,那大和尚擦了擦額頭的上的汗,喃喃自語:“冤孽啊冤孽……”怎麼會是這支籤呢?上回抽到這支籤的女子,在世人眼中可不算是有了什麼好歸宿啊。
花容真也不是很把那籤放在心上,本來就是哥哥安排的,怪不得說那籤是作廢的呢。花峰澤一向比較相信鬼神,今次自己抽到了個作廢的籤……可以借這個做做文章。
也算是曲線達到了目標,花容真心裡面鬆快了一些,臉上也不禁帶了出來。柳夫人也從正殿出來了,她讓張嬤嬤叫來一名知客僧,帶著她們去早就安排好的廂房。知客僧還年輕,臉皮有些薄,見到這麼一堆女眷連忙低著頭:“女施主這邊請。”
丫鬟們輕笑著互相推搡,笑那知客僧。花容真聽著不像話,瞥了一眼芍藥,芍藥連忙約束著自己手底下的人——二姑娘御下,手裡散漫,也不輕易動怒,只是規矩一定要嚴。芍藥跟了她這麼些年,也知道花容真的這些習慣。
知客僧面紅耳赤地帶著她們一行人,穿過了長長的迴廊,終於是到了白馬寺的後院廂房處。知客僧又叫了幾個僧人來,幫著安排好了住處,便退了下去。柳夫人本來想叫張嬤嬤給他點香火錢,年紀小小的知客僧卻似模似樣的拒絕了:“女施主,住宿已收取了錢財,儘夠了。”
柳夫人見他堅持,便讓張嬤嬤回來了。知客僧又唸了聲佛號道:“施主,飯食隨後會有僧人送上。”便走了。柳夫人有些感嘆:“小小年紀,出家當和尚,其實蠻可憐的。”
花容真聽見這話,反倒笑了:“母親這話就錯了,這出家,也要看在哪家寺廟。”柳夫人頓悟:“可不是,這白馬寺的和尚,當然要比別的寺廟的和尚要好過許多了。”
總共是四間廂房,還帶著幾間下人的房間,很是寬敞。柳夫人也不管那姐妹三個,只囑咐了一句“不要隨便亂跑”便自行歇息去了。
花容真也進了房間,方才暈車的餘韻還在,她恨不得立時就在床上睡過去。芍藥見自家姑娘這副頹懶的模樣,失笑道:“姑娘現在睡了,小心夜裡又睡不著了。”“飯食來的時候叫我便是了。”花容真有些迫不及待地上了鋪好的床,滿足地嘆了口氣。
芍藥見她真的是累狠了,便幫她蓋好了被子,悄悄地退了出去。
廂房裡一片寂靜無聲,忽然間,一個人影出現在了花容真的床前。已經睡熟過去的花容真毫無察覺,依舊睡得正酣。蕭無剎站在她的床邊,靜靜地端詳著花容真的面貌——那日在街上驚馬的,便是這位二姑娘了吧?
確實和沈貴妃有幾分相似。蕭無剎無聲地笑了笑——與其說像沈貴妃多一點,倒不如說更像已經死掉的那個女人。
花峰澤錯有錯著,把這個女兒送進宮去,陛下確實會喜歡。只是……蕭無剎挑挑眉,伸出手來貼到了花容真的臉上,感受了一下那細膩的觸感,嘆息道:“倒也能如你所願。”龔十三那邊不清楚,他是絕對不會留這樣一個女人在皇帝身邊的。
最好祈禱自己命長一點,花二姑娘。蕭無剎收回手,食指和拇指輕搓了搓——膚若凝脂,美人初長成啊。
睡夢中的花容真彷彿感應到了蕭無剎的惡意,微蹙著眉頭,看起來更像那位陛下心頭的白月光了。蕭無剎有些厭惡地撇開頭去,不打算在花容真身上多浪費時間,直接出去了。
花容真睡得很沉,並沒有醒過來,只是翻了個身,砸吧砸吧嘴巴,迷迷糊糊地想著——今兒這冷宮裡怎麼這麼安靜?倒有些不習慣了。
等花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