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
趙妧握著剪子的手又一頓,良久才又開了口,神色沒幾分變化,聲仍很淡,“那就請去堂屋坐著,給他一壺酸梅湯。”
她這話說完,忙又添上一句,“別說是我讓安排的。”
四惠笑著應是,她擱了剪子,拘上一道禮,往外走去。
趙妧低著頭,繼續握著剪子,卻不知該從何下手。。。
王珂見她的模樣,輕輕笑了下,“不如我陪著表姐,去外頭走幾步,您悶坐了好一會,卻也該走動下了。”
趙妧心下也鬧著矛盾,她把手中的小像與剪子放下,轉頭看著外出處的景緻,良久才輕輕嗯了一聲。
———
那處四惠,也剛剛與徐修說了這道訊息。
雖然那話中嚴明表示,此事與主子無關,可徐修還是笑了。
這是他近幾月來頭一回笑,端的是一派霽月清風,疏闊男兒。
幾個在外處侍奉的女侍瞧見他這幅俊美模樣,也忙埋了頭,遮了一張紅了的臉。
徐修的眼滑過她們,收了笑,整了面色,眼裡卻還帶著幾分未消的笑意。。。他對著四惠輕輕點了點下頜,與人說道,“領路吧。”
四惠點頭,一面引人往堂屋走去。
徐修,是頭回來此處。
原先趙妧為了顧忌徐修的臉面,便不常來此處,連帶著徐修竟也一回不曾來過。
這是趙妧成年時,昭元帝賜下的府邸,佔位極好,也甚是寬廣。其中一景一物,一件一樁。。。皆是由這天下頂頂有名號的擺來。
如今正值八月,池裡的荷塘開的正好,隨風浮動,傳來一陣時夏意味。讓徐修想起,那年他從洮州回來,屋子裡擺著的一段清荷。
他不知怎的就停了步子,看著那一段清荷,喚人停步,便往那處池塘走去。
四惠也停了步子,她轉頭看去,便見這位駙馬爺挽了一段袖子,去那塘裡擇了一段清荷。她看了看徐修,又看了看這段清荷,良久在心下輕輕嘆了口氣,聲也軟和了幾分,“駙馬便是要送給主子,大可喚人過來,這塘邊滑的很。。。”
徐修站起身,挽下一段袖子,面色仍很淡,道句“無妨”。
而後,他看著這一段清荷,眼裡才含了幾許笑意。。。他把清荷遞給四惠,才又開了口,“我知她不願見我,你就替我往屋子裡去放著吧。”
“她喜歡這些。”
四惠接過清荷,屈膝應句是,“其實,主子。。。”
她這話,終歸還是未說完。
她搖了搖頭,繼續領著徐修往那堂屋走去。
駙馬對主子,到底還是有情的。。。
只是此番事,終歸還是讓主子傷了心,她把自己困在府裡,何嘗不是要等一個確信的答案。
偏偏這駙馬爺,又是一口蹦不出幾個字的性子。
這才把局面,弄得如今這般糟。
四惠看了看手中的清荷,面上也帶了幾許笑,希望今日這一回,能讓主子開心些罷。
———
趙妧與王珂二人,也將將是散步路過這處。
便瞧見一個小丫頭抱蓮走來。
那丫頭梳著垂掛髻,人瞧著憨,說話卻機靈。她往趙妧這處拘了禮,一面是笑著說道,“這是駙馬從塘裡親手摺的,說是您會喜歡,四惠姐姐便特地讓奴先給主子送來。”
趙妧看著那支清荷,心中思緒一番而過,良久還是伸手接了過,一面是問道,“四惠人呢?”
小丫頭輕輕笑了笑,說的卻是徐修,“就在裡頭坐著呢。”
趙妧的眼往那堂屋裡望去,瞧不見人,只能聽見幾許說話聲,怕是隔著遠,亦聽不真切。
她仍抱著那段蓮,低頭是往那微微隆起之處看了眼,良久才與那丫頭輕聲說了話,“你讓四惠,去問他兩句話。一句問他,連著幾月來是為著什麼。另一句。。。”
她抬了頭,望向那堂屋裡,抱蓮的手很緊,聲卻很淡,“另一句,問他這些年是真心,還是假意。”
丫頭應是,往裡走去。
若是真心,若是真心。。。
她便既往不咎。
趙妧望著那處,這般想來。心也被一道牽了去,她心中情緒不知該如何訴說,腳步卻一併跟了過去。
王珂在後,笑了笑,隨著人一道走了過去。
兩人就站在那八面木頭窗欞後,恰有一扇窗稍稍開啟了些許。
趙妧的眼從那小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