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來，情緒不自覺地激動起來：“為什麼？”

謝蓁被他吼得愣了一下，粉唇一點點抿起來，指著門口對他說：“你出去。”

他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後露出後悔，站在原地怎麼都不肯走。他恍然大悟，急急解釋：“她的衣服不是我送的，簪子也不是，是管事一手準備的，同我一點關係也沒有。改日她嫁出去，那就是她的嫁妝。”

兩人在屋裡說了好半天，眼看著天全黑了，這是冷氏的房間，冷氏為了給他倆騰地方，一直跟謝蕁坐在偏室。

時間不早了，冷氏讓丫鬟收拾好謝蓁以前住的房間，讓他們兩個暫時住過去。

謝蓁腿腳不便，原本該婆子揹著，嚴裕卻說不用，他親自把謝蓁背了回去。

廊下燈光昏昧，雙魚雙雁在前面打著燈籠，他揹著她一步步走回房間。

嚴裕同她解釋了半天，也不知道她聽進去沒有，目下揹著她往回走，心裡一陣陣忐忑。

他醞釀許久，問她：“明天跟我回去好麼？”

謝蓁趴在他背上，“不好。”

他把她往上提了提，對她毫無辦法，又不敢大聲說話：“為什麼，你還在生氣？”

她說：“嗯。”

背上揹著她，前所未有的踏實，他只覺得這段路不夠長，如果能一直走下去就好了。院裡明月高懸，照在兩人的身上，拖出一條長長的影子，慢慢往前走去。

快到謝蓁房間的時候，他叫她：“謝蓁。”

她不應。

他又叫：“羔羔？”

她總算搭理他了，“什麼事？”

他說：“我不討厭你。”

“……”

“……我喜歡你。”

月色迷濛，看不清他的臉。若是能看到，應該會發現他的臉比晚霞還紅。

“別生氣了好麼？”

謝蓁在他肩上蹭了蹭，“不好。”

他這麼晚才說，她才不要輕易原諒他。

☆、煙火

謝蓁以腳傷為由，在國公府住了三天。

這三天裡，嚴裕也一直沒走，跟她擠在一個她的小屋子裡。有時白天他外出辦事，天黑之前便回來陪她。

定國公為此納悶了好大一陣，一開始以為是他小夫妻倆鬧矛盾，然而來看過一趟，卻又不太像。彼時嚴裕正背謝蓁在院子裡走，京城剛下過一場大雪，院裡積了厚厚一層雪，足以淹沒人的腳背。

謝蓁說想看雪，他就揹著她出來看雪。

這怎麼看，都不像是吵架的樣子啊？

定國公原本想上前跟六皇子說說話，然而看看兩人的溫存勁兒，似乎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