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一步一步,越發的壞下去了,——罷罷罷,就當他此生從來沒有過弟弟罷!
簡潯在外面聽至這裡,卻是沒有悲哀啊失望啊這些情緒,她一早就知道簡君平是這樣的貨色不是嗎,再者,她對簡君平除了厭惡以外,連恨都不存在,自然更不可能為他傷心了。
她如今只關心一件事,在簡君平做了這樣絕情絕義,人神共憤,天理難容的事後,祖父會如何發落他,是不是還會跟上次一樣,重重提起輕輕放下,其實對他造不成什麼實質性的損害?
若祖父這次還顧念著父子情分,這般心慈手軟,她少不得就只能自己出手了!
虧得簡潯如今個頭小,景明院的下人們又奉命遠遠的退開了,她才能一直在外面將簡君平與古氏的狗咬狗看完全場,不然還真是難以想象世上竟有人能無恥到簡君平這個地步的。
饒她這些日子越發不待見古氏幾分了,這會兒也得為她說句公道話了,攤上這樣的男人,她上輩子,不是,她上輩子也攤上了這麼個男人,該說她上上輩子,乃至往前數八輩子到底都做了什麼孽?
簡君平見崇安侯與簡君安看向自己的眼神都變了,不由急了,忙道:“父親,大哥,你們別聽這賤人胡說八道,她擺明了是見自己見不得人的事都敗露了,知道自己不會有好下場,所以才瘋狗一般逢人就咬,咬死一個算一個……父親,這種毒婦我是決計不會再要了,我這便給她一紙休書,不會再讓她髒我們家的地兒了,來人,拿文房四寶來,來人!”
雖極力自持著,仍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他的色厲內荏,知道他這是慌了,心虛了,誰知道計劃得好好兒的,竟會功虧一簣呢,別說一石二鳥了,連一隻鳥都沒打到好嗎?
崇安侯終於冷聲開了口:“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你們兩個不說,我和你們大哥心裡也已都明白了,我也懶得再與你們多廢話,反正只要知道,你們兩個都不是好東西就對了!現在,我宣佈我的決定,休妻是絕不可能的,古氏雖不堪,此番卻是受害者,我也有女兒,做不出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事來,所以,不是休妻,是和離,這樣於古氏你來說,也公平一些。”
頓了頓,看向一臉震驚的簡君平,“至於你,打的什麼主意我清楚得很,不就是想扶正陸氏那個賤女人嗎?我告訴你,不但我有生之年不可能,我死了同樣不可能!你這便帶著陸氏給我滾出崇安侯府去,我會盡快替你謀個雲貴川陝一帶,或是漠北一帶的外放官職,以後除非我死,否則決不許再踏入盛京城半步!”
“可是父親,我真的是冤枉了,您怎麼信一個毒婦,也不信自己的親生兒子呢……”簡君平五雷轟頂,難以置信之餘,還想為自己辯解。
他只是個舉人,父親又已徹底惱了他,能為他謀個什麼樣的官職,撐死縣丞之類不入流的了不得了,連個縣令都不可能,還是雲貴川陝甚至漠北一帶的,不是等於流放嗎,那他這輩子還有什麼前程希望可言,還不許他再踏進盛京半步,父親這根本就是把他往死路上逼啊,虎毒尚且不食子呢,父親也太狠了!
崇安侯冷笑:“親生兒子?老子沒有你這樣爛心爛肺的兒子!還有臉喊冤,你到底冤不冤枉,你自己心裡知道!你以為老子是在跟你商量?老子是在通知你,你若識相的願意配合,那也還罷了,若不配合也沒關係,老子自會打發人將你押了去的!老子只恨自己,做不到你這般狠心絕情,骨肉之情夫妻之情通不念,只一心想著自己和賤女人,老子只恨自己現在也還想著虎毒不食子,做不到直接將你打殘打死了,只能將你遠遠的送走!”
父親話說得這般狠絕,態度更是前所未有的堅決,簡君平終於支撐不住,“噗通”一聲跪到了地上,“父親,您不能這樣對我,您不能!我做錯了什麼,我不就想給自己心愛的女人一個她應得的名分而已,我做錯了什麼……父親,求您不要送我走,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以後真的不敢了,求您再給我最後一次機會……”
近乎語無倫次的求了崇安侯半晌,見他不為所動,忽一眼瞥見一旁的簡君安,忙又求起簡君安來:“大哥,我只是一時糊塗,可我現下已經知道錯了,求你替我幫父親說說,別送我走成不成,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不敢了……大哥,我是你唯一的弟弟,難道你真忍心讓你唯一的弟弟被流放到那些個苦寒之地,一輩子都只能在那些地方吃苦受罪,老死在外面嗎,大哥……”
只可惜簡君安也對他徹底失望了,聞言只寡淡說了一句:“在你早先謀害我的女兒,謀害我,如今又謀害我的妻子和未出世的孩子時,怎麼就沒想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