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暗地使壞以外,也有替你們管教他的意思,我知道你們下不了那個狠手,那便我來罷,若是能讓他改好了,並學得一技之長,將來你和奶公老了也不至於無所依靠,我知道你們的心,我能為你們做的再多,養老送終這樣的事,終究還是得親兒子來做不是?等他真的改過自新,有了一技之長,能養活妻兒後,我再求了父親給他指一門親事,媽媽此生不就圓滿了?”
說得何媽媽越發的感激與羞愧,小姐才這麼點兒大,倒要替她操心這些破事兒……可感激的話卻說不出來,也知道簡潯不想只聽空話,便只跪下給她磕了個頭,然後服侍她去了正房與簡君安一道用晚膳。
一夜無話。
次日簡潯起來後,先去祭拜過了母親,才去了繆楓軒見宇文修和月姨。
宇文修自打昨兒知道以後自己便可以長住在簡潯家後,便一直處於興奮的狀態,以致昨晚上足足折騰到三更,才因累極睡著了。
可這卻絲毫不影響他的精神,一見簡潯過來,他便立時一副生龍活虎的樣子,想上前拉她的手,走出兩步後,想起月姨昨兒千叮呤萬囑咐的話,到底生生把手縮了回去,上前笑著與簡潯說起話來:“潯姐兒,你知道了嗎,我以後可以長住在你家,可以時時都與你一起玩兒了,可真是太好了!”
簡潯笑著點頭:“我昨兒便已聽我爹爹說過了,我還聽我爹爹說,你以後得跟著我祖父讀書習武,只怕沒多少時間與我一起玩兒了……”
說著見宇文修臉上的興奮都化作了失望,又忍不住加了一句:“不過等修哥哥空了,我們還是可以一道玩兒的。”
相較於宇文修的大受打擊,月姨卻是滿臉的驚喜,道:“簡小姐,我們哥兒以後真的就跟著崇安侯爺讀書習武了嗎?如此大恩,奴婢實在不以為報,就讓奴婢給小姐磕個頭罷。”一面說,一面已跪了下去。
昨兒簡義只是告訴他們,他們以後可以長留崇安侯府了,卻沒有說宇文修會跟著崇安侯讀書習武,也不怪月姨驚喜成這樣。
簡潯忙叫何媽媽:“月姨還病著呢,快扶起來。”
何媽媽便忙上前扶起了月姨,想起月姨前陣子對自家小姐與她家哥兒相處時聽之任之的態度,忍不住笑著說了一句:“以後小姐可就再不能稱哥兒‘哥哥’,而該改口叫‘小師叔’了。”
說得月姨心裡一陣不自在,這何媽媽至於時時拿她家修哥兒當洪水猛獸似的防嗎?又隱隱有幾分失望,果真定了長輩和晚輩的名分,以後修哥兒可就真再沒有任何機會了……不過修哥兒若能跟著崇安侯爺學得一身的真本事,又何愁娶不到能幹可心的媳婦兒?她這也想得太遠了,還是先顧好眼前罷。
也說得簡潯滿心的不自在,好嘛,連何媽媽都知道她以後得矮宇文修一輩兒了,以後她可得加倍作威作福,方能挽回這巨大犧牲的十之一二了。
惟獨宇文修滿臉的懵懂:“什麼小師叔,為什麼潯姐兒再不能叫我哥哥了?那我才不要當小師叔呢,我就要當潯姐兒的哥哥,一輩子都要當她一個人的哥哥!”
一輩子都要當她一個人的哥哥……
迎上何媽媽似笑非笑的目光,月姨就越發尷尬了,這孩子,她以前從來不知道他嘴這麼甜啊,就算他心裡真這麼想,也別說出來啊,算了,且待崇安侯爺調教他罷。
簡潯倒是絲毫沒覺得尷尬,何媽媽與月姨不知道什麼叫“童言無忌”嗎,不過尋尋常常的一句話,也能讓她們想那麼多,她們又怎麼會知道,能想什麼就說什麼,是多麼的幸福,又是多麼的可貴!
正詭異的安靜著,簡義過來了,給簡潯和宇文修行過禮後,道:“睿郡王親自給小爺送一應吃穿用度和使喚的人來了,這會兒正由侯爺和大爺陪著,立等著小爺過去相見呢,小爺請跟我走罷。”
睿郡王動作倒是挺快,就是宇文修才害他掃了臉,也不知道他見了宇文修後,會不會新仇勾起舊恨,將他給生吞活剝了?不過當著祖父和父親的面兒,他應該多少會收斂幾分罷?
念頭閃過,簡潯已決定跟宇文修一起去,於是笑向簡義道:“義叔,睿郡王就是修哥哥的爹爹嗎?修哥哥已經見過我爹爹了,我也要見他爹爹去,義叔帶我一起去好不好?”
宇文修早已呆住了,他當然知道自己有爹爹,月姨在他面前提過無數次了,不外乎他爹爹是疼他的,只是公務繁忙,一時顧不上去看他,顧不上關心他而已,讓他千萬別慪氣。
可公務再繁忙,吩咐下人讓他吃飽穿暖不受欺負,讓月姨病了能得到及時的救治,也不過就是一